清明扫墓记忆

作者: 用心的乌托邦 | 来源:发表于2018-04-12 00:19 被阅读0次

       

    清明扫墓记忆

          “拜托!扫墓就认真扫墓,别把朋友圈整得跟去哪里旅游一样,害我竟有点羡慕。”这一句貌似有点无厘头。按理来说清明扫墓是个庄重的活动,不应该如此玩味儿,忽又觉得其实这好歹也算是个亲友重逢的日子,能像《寻梦环游记》里头一样,踏着金色的花、弹唱着轻快的歌曲,多好!

          关于清明扫墓的一点回忆,还真不是什么哀思苦涩的,而是有点儿趣味的。

          小学班里同学有四个姓氏,姓蔡的占了半壁江山不止,好比说他们就是那么一道主菜,我们其余三个姓氏就跟菜里头的调味蒜蓉,有种可有可无的存在感。每年清明蔡氏的同学基本都会去参加扫墓活动,因为他们是“主菜”的缘故所以不得已只能停课,蔡氏扫墓貌似是去挺远的地方,还有几辆大巴负责接送,大巴车一侧各自拉着横条,俨然一副外出旅游的架势,而我们这些“蒜蓉”就只剩羡慕的份儿,到现在为止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即使现在想来有可能是个墓园,到底还是让人充满遐想。

          且别说什么坐车去扫墓祭祖,我们家连正儿八经去上坟都不必,每每只得眼巴巴看着别人家扛着锄头,挑着些贡品从家近陆续走过去村郊上坟,那个地儿我是知道的,只是墓冢累累却没有一口是我家的祖。

          我记得的我问过爸妈我们不用上坟的原因,他们只是解释:原也有一口祖坟后来不知咋地就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人家的番薯田,他们那番轻描淡写总让人感觉敷衍,再怎么说这也好比“祖坟被人家扒了”那种不可饶恕的程度,为什么没有追究?没有重修?而竟然就这样算了。想得我心里越发地恨,却不知是为祖先鸣不平多一点,还是为自己没机会去上坟多一点。

          为什么我对扫墓如此执着?兴许是因为蔡氏同学他们无端烘托出来的一种春游气氛,或许是因为别人有的我没有而愤愤不平,也有可能因为扫墓确实有点好顽儿。

          后来小舅去给曾外祖母上坟,问我和姐几个要不要一起去的时候(我们外系亲属一般不会去)如愿以偿那一刻感叹小舅怎么如此懂人的心思,恰到好处的殷勤;而后兴奋同往,充满想象。非得到这时候,我才觉得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有了意境,即使我其实并没那么断魂,而是有点兴奋。严途最好飘着毛毛的雨,落在皮肤上微微绽放,湿润的泥巴和着青草的味道,这些视觉、触觉、嗅觉都是清明时节的标配。

    清明扫墓记忆

          到目的地,原本杂草丛生的墓冢经大人的一翻修整,又取来小溪边新鲜初放芽的草皮,像铺地毯一样铺上,坟的弧线、高矮大小才显露出来,错落有致的分布,宛如一个迷宫……我们小孩也确实就把它当迷宫一样来回穿行;仔细端详那些墓碑认着字,发现有是夫妻并排葬着的;坟高矮依稀代表着年份的远近;我们信佛的人都摆着些酒菜供着,而信基督的却送一束花,有鲜花也有塑料花,那时只觉得很新奇。

          信佛的人祭祖完毕,末了总少不了要烧些纸钱,荷包宽限些或孝心厚重点的还可以烧些纸糊的电视机、汽车等。其中有一个插曲记得尤其深刻,曾外祖母的“邻居”家的子孙那年烧了一台电视机,便自豪地问我们这旁可也有烧电视机,听说是去年有烧过于是自豪切换成玩笑说:那过去一年我奶没电视可看应该没少去你婆那窜门,以后自家就可以看了。小孩听起来不觉恐怖,也不觉好笑,而是想着他们在坟墓里是怎么看电视的,只是苦于不能钻进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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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时我们还到溪边去挖一种草的根,这里的人唤“咸酸藤”,学名是酢浆草,也有叫“酸甜草”的,根部长得像个微型萝卜,顾名思义有些酸甜的滋味,对于那会子没啥零食吃的我们,总馋这么一口,现在就没那么想尝了,或许放在记忆估计是最最酸甜的了。

    清明扫墓记忆

          除了酸甜草,还有血蛤。血蛤是会当场吃掉一样贡品,吃完把贝壳撒在坟头,说不清缘由,不过血蛤的确得乘新鲜吃,有些人不爱吃,但这里大部分人深爱血蛤,纵使它看起来有些血淋淋:清洗干净,蟹目水煮过,可以不加任何佐料,血汁里保留了海洋最原始的鲜味。

          这是记忆中的清明扫墓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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