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农民出身,爷爷地爸爸是种地地,所以爷爷子承父业去种地了,理所当然爷爷儿子(也就是我爸)也子承父业去种地了。从小家境不好,生活过得很是艰苦。
在浑浊的人世间强撑着体面(一)为了让我们三个女孩子受到好地教育,不再像他们一样一辈子种地,父母亲离开那片土地来到陌生的城市打工。
打了几年工,学了一些手艺,父母亲拿着存的一些钱开了一家小饭馆,虽然每天挣的钱不多,但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很开心。没有什么比开心平安的活着更重要了。
但好景不长,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精神上也受了刺激,同年开小饭馆的那片地政府要收回去建油罐,一时间整个家如同众矢之的。妻子在病床上病痛折磨的呻吟着,女儿们在嗷嗷待哺着,父亲就站在命运的两端绝望无助着。无望之下,父亲卖了家里的地,卖了刚盖不久的房子,砸锅卖铁的给母亲治病。
生活狠狠的扇了我们家一巴掌,使得我们头晕眼花,甚至晕倒在地,躺在那里无力反击。也还算生活有点良心,可能是我爸的坚强感动了它,生活对我们稍微好了点。
母亲终于病愈,我们仨也初长成。父母亲依然到处打工,日子过得比开小饭馆是还拮据,天天吃的大白菜土豆,但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安安全全的更重要了。
在浑浊的人世间强撑着体面(一)深知父母的不易,也知家庭的窘迫,我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跟着爷爷奶奶在棉花地里拾棉花,两个胳膊被棉花壳划出一丝一丝的血痕;一张脸被晒得脱皮、晒得过敏泛红;一双布鞋里全是土;时不时的会有“屎壳郎”飞过吓得我哇哇乱叫。
凌晨五点起床穿衣,洗脸吃饭,收拾东西,五点半坐上老板家的拖拉机赶往地里,坐着拖拉机的我还未从睡梦中醒来,连自己是怎么洗脸吃饭都不知道。但拖拉机这个东西会把你硬生生的拉回现实。从坐上拖拉机的那一刻,风就使劲使劲的往我领口里钻,甚至还扇我嘴巴子。拖拉机也是帮凶,它把我的内脏好的天翻地覆,胃里翻江倒海。我完完全全的清醒了,
中午休息时吃着自己带的3个花卷和2个西红柿,还有奶奶提前一晚泡好的凉茶。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找个阴凉处,躺在地上的尿素袋子上稍睡一会儿。
下午三点,顶着烈日再次踏上“征途”。我的脚踝被棉花壳划的奇痒无比,衣袖也被刮烂了,头上的毛巾捂得我闷热,一度觉得缺氧,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但一抬头,看前面的人影,想起爷爷说的,要是太慢了,人家就不要你干活了。我有强撑着前进,害怕被丢弃。下午八点,我们又坐着拖拉机摇晃回去,身体软趴趴的,双眼无神,嘴巴起皮,筋疲力尽的坐在上边任凭车的节奏晃动,第一天拾棉花的日子也就这么结束了。生活,活生生的难活。
在浑浊的人世间强撑着体面(一)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有所回报。日子一直在过,好像没有尽头。终于在一星期后,我拿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750元。我拿着它缴了初一第一学期的学费,那时无比自豪。
所有的不幸都会短暂结束。假期结束,我回到城市上课。我庆幸自己逃离了那个“吃人”的地方,但我的父辈祖辈们日日夜夜都过着我所害怕的日子。
长大后和富家子弟在一所学校,我一度自卑,总觉得自己与别人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不在一个维度里生存。我甚至憎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们可不可以不比较。
我们都在这浑浊的人世间强撑着,为了活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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