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迎面撞来的枯叶;来来往往的学子,身上日渐加厚的衣服;蜿蜒的柏油路,两边站着两排金黄的银杏;湖畔不知道用什么铺就的呈炭黑色的路上,横七竖八地粘满了一条条草履虫似的衰老的柳叶;踩过去的地砖上,倒映着斑驳的树影尽显腐朽的气息。这些,不无时无刻在告诉我们:秋天已经来了。民大的园景,一下子看不出秋色来,却又到处充满了秋色秋味。
窗台上的几盆郁金香,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它是不同于以前的那一茬而重新长出了另一茬,两茬之间的区别在于,舍友放上栽盆的时候还是一些种子,一些种子颗粒较大,一些种子颗粒较小,于是经过在栽盆里滋润一番后,先长出小颗粒的种子,先后七上八下地一花一叶前仆后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直到大概秋天的这会儿,它们带着绿光的叶片才熄灭了似的软了下来,摊在周围任凭我们将之清理。不过我也只是作出猜测,我也并不知道它们具体是什么时候枯死的。好在长出另一茬来,为随着同样显出秋凉的我们宿舍填充了些许生机,也接替了前一茬的生机。
在我的印象里,这一茬是开过花的,也就是现在的这一茬,但不多。隐约记得是一朵有别于前者极其雄壮的大粉红花,可惜好景不长,与前花枯死的时间一样,大抵是一两天的事情。
在它枯死的那天,早上起来时在花的边缘的尖上就略见些枯意。那天上课回来已是傍晚时分,它用它花的头弯下来贴在窗台上,疲倦不堪地歪斜着好像在对我说它快不行了。
我站在宿舍门口那里,远远地看到对面的窗台上,那枝伸出栽盆里的无骨无色的弯曲着的花,在漏进宿舍里的夕阳地映照下,那花身上显现的枯萎被覆盖上金光得根本看不出来,它的生命似乎跟随夕阳的缓慢落下而湮灭。这让我马上觉得有些伤心,宿舍在弥漫着凄凉的氛围里一整个空落落的。如今,它们伸着笔挺的叶片直戳着高而远的蓝天,仿佛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不过话说回来,说到此处,我也还没搞清楚我所说的这些到底能不能说明我所要表达的秋这一主题。再回去翻了翻脑海里的记忆时,只见第一茬长得与窗外同等葱绿的时候,那些大颗粒种子紧紧地收拢着,仿佛还在不管世事地沉浸梦乡,没有一点向外伸张的意思。倒是有一些也往外伸出一点绿来,但也不过如此,之后就再没管了。让它做点本分的事好像很费劲似的。于是只能任凭第一茬小颗粒种子长出来覆盖住,郁郁葱葱地爬满几个栽盆,看上去十分爽朗。
就在这些万物缓缓离开准备过冬的日子里,它们这一茬才接二连三地匆匆来也。我不懂它们,更不懂郁金香。它们既然如此,我只好认为是它们喜欢在秋时甚至冬时开放。它们不和第一茬同步就说明它们不喜好春夏,因此我就得出结论:有的喜好春夏,有的喜好秋冬。秋来之时,长在春夏里的枯死了,它们却长出来了,说明它们喜好秋冬,说明秋天来了。这样一来,自然就想通透想明白了。
我这个人不太拍照,拍照了也不会自拍。平常就在朋友圈里看看别人拍的别人的照片。大抵是秋天的缘故,每天晚上在天黑之前下楼,总能看到一大片夕阳鲜艳地摊满半边天空,像刚上色的画还未干。到楼下时,我也总是朝那边留恋一番。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我也总能见到一些人抬着手机拍天,我想,这一刻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可我们看的都是一样的,都是同一片夕阳。
民大的夕阳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只是秋高气爽的原因,看到的十分清晰。如果在其他季节,估计就不会这样了。民大的夕阳也十分近人,近得可以看到它的每一个细节,只要你稍微仔细一些,绝对会发现它的样子每天都不重复。
然而看夕阳的人所看到的也不一样,我虽然没亲自看到他们看到的,但看到他们朋友圈后才觉得这就是他们看到的,这就是他们所想的。
民大的秋凉也不容小觑,尽管到中午还是会升温得很高,但早晚是必须穿厚一点的,不然是没有能耐的。我就一贯套上棉袄,对于秋天,棉袄确乎还早了些,不过管他别人会怎么说,说也好不说也好,现在就用棉袄道是因为我对秋天比较重视吧。
民大的秋天还有很多,短暂而又道不尽。民大的秋也没什么特色,不过在我看来,没有特色就是它最大的特色。它没有北方的秋那样张扬魅力得十分明显,相反,它是谦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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