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的啼哭声,似从遥远的地方传进耳朵,小乔从麻醉中睁开眼睛,浑浑沌沌,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怎么还有孩子的哭声?”
白色的屋顶,粉色的窗帘,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她想起来了,上午全家出动来到医院,在赵大夫的安排下,进行了简单检查,看过前几天的体检报告,小乔在婆婆和小涛的护送安抚下,面部毫无表情,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醒了,醒了,把孩子抱过来,让妈妈看一言。”“是个男孩,五斤一两。”漂亮的女护士温柔地说。
“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早早离开妈妈的身体,希望你健康平安。”小乔看了一眼儿子,泪水充盈眼眶,心里对儿子说。
儿子被护士抱走了,手术室只留下小乔,她觉得自己孤单无依。孩子已离开自己的身体,家里人的注意力会马上转移,下一步真不知道婆婆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护士过来问询情况,得知一切稳定,告诉小乔:“我们回病房吧。”
出手术室,她看到小姑子玲玲有点魂不守舍,情绪不太对劲儿,其他人都没在,她很纳闷:“他们呢,玲玲?”一股不详之感涌上脑海。
“好像都去新生儿科了,孩子突然有点情况,我不知道啥事,咱妈让我在这儿等你,陪你回病房。”“嫂子你别慌,在医院有大夫呢。”
小乔怎么能不慌?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当妈的还能活下去吗?”“造孽啊,一条生命,还没有长熟,妈妈既没特殊原因又没有意愿让你孩子出来,被亲爱的奶奶安排剖出,孩子能不弱吗?”
护士安慰小乔:“应该没啥大事儿,就是有些弱,好像吸氧去了。”
小乔想过去看看孩子,被护士制止,“你刚做了剖腹产,不能去,孩子的事有人管。”
她的刀口开始有反应了,麻醉劲过了,疼是必然的。
小姑子玲玲还是位在校大学生,妈妈让她在这里伺候嫂子,她不知道能够做什么,只是守着嫂子问:“你喝点水,喝点水,嫂子,你想吃什么?”
小乔轻声说:“还没排气,不能吃东西。别问了,让我安静会儿。”
新生儿科,清平和老赵、小涛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孩子的消息。室内,大夫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
孩子被抱出产房后,瞬间出现呼吸急促,迅速来到新生儿科,经详细检查,心脏功能较弱,马上进入保温箱,观察看护。
家、妇产科、新生儿科,一家四口人来回穿梭,小乔在妇产科病房,孩子在新生儿科保温箱,这个春节过得太特殊了。
婆婆清平最忙,忧心着大孙子,还回家做着全家人的饭,她不放心医院食堂的饭,更不让每天去街上不打烊的饭馆买饭,偶尔吃一顿还行。
做饭的、送饭的、在病房守护的、伺候的,都在忙,清平也是快60岁的人了,劳累和揪心,使她失眠,情绪低落,烦躁,爱着急。
她冲儿子、老赵、玲玲发火,有时莫名其妙;虽冲别人着急,但自己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并不能排解,似乎越烧越旺。大过年的,全家人都在忍受着、煎熬着……
清平偶尔也在想:大师算啥啥灵,算咱大孙子春节前出生,儿媳磨磨蹭蹭一直到大年三十,一次次产检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心脏就较弱了呢?折腾来折腾去,全家人数我最累,我真是命苦啊!
平时在家里干活多,爱操心、愿做主,孩子们和老公还常常夸着清平,她很受用,她特别享受她付出后别人的赞美和夸奖,尤其是儿媳小乔走进这个家门,受小涛影响和调教,这小嘴儿甜的,“妈、妈,您辛苦了,您太能干了“这些话,她的心情像吃了蜜一样的甜美。
自从决定让小乔剖腹产,小乔很少再夸婆婆,情绪变化很大,清平想:“好像跟我置气似的,一个小字辈,你胳膊还能扭过大腿?这个家一直是我做主,你还想变天啊?”
这些日子,没有人夸赞的一天天,清平心情很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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