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将一截嗮干的、上年度的枫红,抛入水中。此时所有的血,所有入药的半夏便会溶解。
但是,你得为记忆准备点儿秋雨,以及满山的泥泞,从而提炼那些韶华。旷野可以播种悲愉,时光可以带走虚构,那我要说多少话才能记录双牛之犁,或者无牛之田。
我的白羊皮伴随黑色炊烟行走,千年之后,你是否会把这些句子带入我的意境。古人送别到十里长亭,而今为何一挥手便难见黎明。黄昏的抒情落满了河滩,我想把留白扩展为诗文。梦雨远远的,情感近近的。落笔成文,也成寂寞,停笔不著,寂寞无处安身。
(二)
思绪化作纽扣,解开便跃出一条红鲤。而此刻谁开始收购渐渐老去的荒凉。我所有的涟漪最后都扩散成孤单的圆,而王的盛宴将永不再来,剩下闪动的韵律和情景,亦永不入目。
路呈现一种单一的颜色,这么凉的天,这么苍白的风,使我们删掉了繁琐的过程,一份凉唯石阶能感知。我把风带出了小巷,谁把它涂成红色?我体内的海水,沉重的撞击着石阶。这分明在问:是什么陷入千堆雪?那些在石阶下游动的鱼,可是孤独的? 风掀开了我的衣角,使我的脚踝深入尘埃。此刻风不再是风,石阶亦不再是石阶。
(三)
沧海在与阳光的对视中梳理着思绪,那首熟悉的吉他曲却动荡了寂寥的沧海,还有扁舟般的字句。
可是云已漫上来了,漫过那迷蒙的沧海,钝化的浪花浸湿了字句。如果不是一阵秋风,我还不知道逆风飞的雀儿,将要告别某个夏日。我找出一件红衣衫,遮住扑面而来的清冷和苍茫。
树叶凋零了,腾出的一条窄小的路。也许这世上本没有路,有的只是缝隙。我看到离别,看到你的目光打湿了丛林里的某个局部,你将去往哪里?现在一只风筝,率性地融入一块朦胧的白云彩。眼前的几片白云衬托着雪色的木船和最后的惶恐。我的文字倾斜着渡过那片忧郁,窄窄的木船飘着苍色的帆,使脸亦如苍色。掉落的尘埃塑成了一块领地,谁面如桃花,谁行走天涯?短暂触碰,瞬间别离。七九河开河不开,八九雁来雁不来,断裂从此与众不同。
永恒那么脆弱不可碰触,而场景像雾像雨又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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