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一种

                                  文/爱乐

蜘蛛在枝头修复破网，希望能捕捉暮秋的飞虫，为今年的冬粮再补最后一仓。

深夜，身后的呼噜声突然响起的时候，我恍惚了，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我所处的不是办公室，而是那个叫做家的地方。

此刻，家里的老人早已散步回来，孩子也早早完成了今天的作业。他们在欢腾的日间欢腾过，已在安眠的夜里进入安眠，他们可以完美地遵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传统作息规律。

于他们而言，生存，便是一种岁月静好。日子，就这样在指间缓缓流淌。

一墙之隔的夜晚，灯火通明。那些耀眼的灯光照亮渴睡人的眼，朦胧的困倦里拼命死撑着浓浓的辛酸和不甘。

那是生存面对考验的苦瓜脸，也是一种心怀坦荡的岁月艰难。

“再给孩子一次机会吧！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他现在高三啊，错过高三这一年，他就真的全完了……”伤心的老母亲对着面前保安模样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求情。

跟在老母亲身后，那个面庞稚嫩、身形高大的少年，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副知错认错的谦恭模样。只在他不经意扫过的眼神里，可以看到那眼底的不屑和厌烦。

“理解您作为家长的心情，但是……”工作人员解释。

“妈，回去吧，我不想上了。我干啥都行，为啥非要上学？让您这么低声下气求他，我受不了……”少年一脸愤怒的乖巧。

“你别说话，犯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老母亲转身训斥，看儿子又低下头，才满意的转过身，“你看，我们也不容易，他爸爸工伤，瘫在床上两年了，啥也不能干，只有我一个人打工赚钱养家……我们都没有啥文化，就指望他能学成，将来找个体面的工作……”

老母亲极力陪着笑。

“你知道你孩子犯了什么错吗？”工作人员问。

“他都说了，跟老师顶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能不能让他跟老师道歉？”老人着急了。

“妈，你别说了……”少年突然抬起头制止。

“原来他并没有告诉你，他跟同学逃课跳墙出去上网，晚上跟社会青年喝酒闹事，十几个男生围堵一个下夜班的姑娘……”工作人员的情绪有些失控了。

老母亲瞬间安静了，她回头疑惑的盯着儿子，愣愣地追着他躲闪的眼神。

“是真的！你逃课，上网，喝酒，还……”老母亲高高的扬起了巴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怎么对得起为你断了腿了爹……”

“对，是你们觉得我聪明成绩好，那是小学。现在，我根本学不会，我也不想学，你们非要逼我做我做不成地事……我不想上学，我想打工赚钱，养活你们！”少年终于咆哮起来。

母亲扬起的巴掌，终于狠狠地落下，“啪”地一声，重重打在自己的脸上。

我猛然一惊，加快脚步离开混乱的人群。身后声嘶力竭的哭声，拖沉了我不堪重负的心情。

夜，静的出奇，只有疲惫满溢失控睡去的同事的呼噜声，周围再没有新鲜的呼吸。也是，生存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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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扯扯∶

我不太理解生存，就好像我不太明白真情。我单纯以为，活着就是生存，可现实告诉我，生存不仅仅是生命的形式，更是生命的意义。那么，严格来说，我只是人间的一缕游魂，算不得生存。

突然被师父抛了这么大一个命题，我居然没有习惯性逃避，而是换种形式看看自己。也许，我需要一点点认识自我的信心，亦或是勇气。

让我敢于面对，这个遍体鳞伤，一身毛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