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今年学校话剧团的毕业大戏,已经是晚上将近10点钟了。剧终,剧场里开始弥漫着毕业季才有的似喜似悲的味道,台上的演员们放佛一个个要被“情绪”的气体充饱了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台下的观众们也开始骚动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我走出了越演越烈的剧场,也走出了令人窒息的苦涩气息。室外的空气甘冽(但却是轻度污染)且清凉,但今晚下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就在回寝室的短暂路途中回忆起了那些往事,我的南山早已落满了一层一层的梅花,风起时,花瓣卷入泥里,有些已经埋葬,有些还在眼前飞舞。
每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人,都知道六年前的今天是一个重大的日子。我曾经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而如今,当我再次回首那一个时间点,它的重要性早已被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渐渐消解掉。生命是一个漫长而富有变化的过程,赋予人生某个时间点以纪念碑性就好像要精准地知道花朵到底在哪一刻完全盛开一样徒劳,忽视了会弥漫一生的花香。
那些对过去无休止的懊悔,于我已经成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我对过去的奢求随着平凡日子的日益推进也愈来愈多。
“过去是相对于人的意识而言的,过去无法脱离人的意识而独立存在,过去只存在于自己或者他人的意念中。”
故事里,那每一个回头张望过去的人都变成了石头,我变成了自己的石头,困在自己的意念里。
六年过去了,每当回忆起这段时光,就像触碰到了心底那层薄薄的冰面,下一秒就会迸裂。“那应该是我最美好的年华”、“那应该是我最宝贵的年华”,每个人都拥有过的这段岁月 从此变成了一支”悠扬“的歌,在生命之河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经久回荡,令年纪轻的人向往,年纪大的人感伤。
窗外,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女人,她的脚步声在黑夜里碰撞。是谁在时间轴上标划刻度,如今已到凌晨。时间的社会性令我的生活少了些往昔的浪漫情怀。想起将时钟拨快六小时以便让寿命延长六倍的小故事,调戏时间也是一种难得的浪漫。
写到这里,我却写不出任何一件发生在过去的具体的事情,语言总是概念,记忆被语言固定住总是令我恐慌。暂且写一下我对“过去”本身的思考与感受吧。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想被变成石头:)
过去,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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