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看过这样一个影视片段:世界已经发展到可以用芯片存储记忆的时代,如果想找哪天的回忆,只要调取日期,就能让那天发生过的事情回放一遍。本以为人与人之间已不存在欺骗,谁知,为了隐瞒真相,人们开始篡改记忆、删除芯片内容,让本可以为人类带来便利的仪器,变成互相伤害的工具。
即便是最先进的测谎仪,也会存在偏差,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人们能发明出一种能看透内心真实想法的东西。人与人之间不再有谎言,也不再需要掩盖谎言,真相就在光天白日下,任人观赏。
但转念一想,如果每个真相都暴露在阳光下,和真相有关的人们能承受住这个结果吗?还是说只要是真相,无论如何也应该让人们知道?
在森村诚一的经典代表作《野性的证明》中,就探讨了这一复杂的问题。
森村诚一是日本著名社会派推理小说家,被称为日本推理文坛五虎将之一。
社会派推理先驱松本清张曾评价他:“看过森村诚一的作品后,我惊喜地发现,社会派推理后继有人了!”
森村诚一的作品构思宏大,语言优美独树一帜,可读性极强。而且在他的作品中,关于反战、关于和平的呼吁,都能让人看完后陷入深深的反思。
这本《野性的证明》,是森村诚一“证明三部曲”其中一部,主要描写保险代理员味泽在一座和平时期的“独裁”城市中,与独裁势力的对抗。味泽时而孤军奋战,时而有零星伙伴来帮助。他在这座城市中奋斗,却一步步踏入自己也不愿回忆起的真相。
本书虽然揭露了大量官商相互勾结的恶行,但在作品的背后,依然透露出森村诚一以往作品中的反战思想。
味泽的失控,源于内心深藏的野性,这份野性又受过特殊的训练,所以比起其他人,他在反抗与斗争的路上,就像一尊“金刚”一样,英勇、使人畏惧。
但是,将味泽变成野兽的,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在和平年代见不得人的战争机构。作者在书中质问,在和平年代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机构存在?难道是为了掩盖更大的阴谋和野心?
最后,味泽发疯了。
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熟悉?因为直到今天,我们在网上、在现实中还会看到这样的言论:“谁谁谁做了什么事,他(她)是个疯子。”
当一个人被定义成疯子以后,好像他做的每件事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好像马上人们就知道了真相。
可真正的真相,谁还在乎?反正他疯了,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给他。
这是追寻真相吗?正因如此,才揭开了人们懒得追求真相的“真相”。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认为这就是真相,而真正的真相,也会随着有人疯掉而灰飞烟灭。
《野性的证明》这本书,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看过老爸书架上的81年老版,那时候被紧张刺激的情节所吸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可如今再重新看,内心反思了很多。
开篇中,作者对于屠村事件的描写,警察之间的讨论也可以看出端倪。警察假设了多种屠村原因的可能性,最后发现其中一个小女孩失踪了,等找到小女孩,他们不再讨论,仅仅凭着她嘴里说的“穿绿衣服的男人带我来的。”,就断定穿绿衣服的男人是真凶。
及至到了故事结尾,也因为味泽疯了,就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而真正的真相却掩埋在了历史中。
“你亲眼所见不一定为真,你认定的真相也有可能是假的。”突然发现这个故事虽然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但是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说,仍然有极大的警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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