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哧溜得好快,才过完年,转眼2023已经走到二月了。天气似乎不怎么冷了,上班不用开空调,夜里骑车摘下口罩也感觉不到迎面的刺骨了,本来就不怎么怕冷的我昨天起,便欢快的摘了围巾和手套,凌晨一点骑着单车在城里穿行。
这一年来发生太多不愉快的事了。疫情占据了太久太久,却在开放后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什么是阳。一直自觉身体并不太好的我,真的有点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的后遗症那么厉害。一段日子以来,经历杨过阳康、大猫离世、心脏早搏、胃也不舒服,看着别人放假自己依旧无休止的搬砖,父母身体不好且天天吵架,毫不夸张的说生活里没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不曾与谁抱怨,毕竟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也不想把这些负能量传递给本该开心的朋友,可偶尔与相近的人提起,她们都说我太悲观了,可能我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悲观吧,我要怎么才能开心、才能继续阳光呢?
生活里,与我年纪相仿的好友一个个奔赴各自的未来,连个下班同我喝喝酒诉诉衷肠的人都没有,哪怕是坐在马路牙子上点根烟的功夫都没有啊。同我日日相处的同事,不是大姐大妈就是叔叔阿姨,电影散场的客人都笑说以前影城检票的是小姐姐,现在都是老爷子!我也和同事自嘲,前台以前是年轻人,检票是中年人;现在前台是中年人,检票的都是老年人。我一个开包间对讲机起步都得喊三遍!每天交接班对账还得对一个小时,谁都不让我省心,晚上我边喝奶茶边没脾气的和后楼同事闲谈,在这上个班得气的少活多少年。她笑着安慰我前台走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我还屹立在这里。我真的不知能坚持到哪天也拂袖不干了,只是这边的人都不让我走。
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大概因为我的惰性,还有那可笑的感情吧。两年半了。在这熬过了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荒废了2字开头最后的青春,也迎来了3字开头新的纪元。原来我真的早已不再年轻,或许很快就老了。在我妈眼里,我的人生或许还没开始,可而立之年,可不是小半辈都过去了嘛,如果我活到八十岁,人生已经超过三分之一了。大概是没有结婚生子,回归单身,她才会依旧觉得我的人生还未开始。而在经历一个疫情后,我悲观的熄灭了对本就不太向往的婚姻的最后一点微光。
疫情之后,给我感触最多的就是许多老人的离世,我住的这栋楼,四个单元,也就不到五十户人家,短短十几天,送走六七个。若没有疫情,他们可能还能继续好好活着,遛遛狗晒晒太阳什么的吧。走在街上,急救车的上镜率也噌噌上涨,我不知道,脆弱的人类哪一天就忽然倒下了。所以我不想结婚了。很多婴儿刚出世,就要经历空前的疫情,他们不会说话,只会撕心裂肺的哭,何苦呢,何苦来世上走一遭?这世间,还值得吗?
可或许,值得吧。曾经网络上的朋友,曾经我奋不顾身去见的上千公里之外的她们,我曾笑年少时一些非主流、什么伤痛文学悲伤逆流成河,想不到十多年后,小丑竟是我自己。大家都在很努力的敞开了生活。
小沫沫以前不会照顾自己,饿着了伤着了在空间留言板上一页页写满悲伤,现在却在杭州的阳光下努力的生活着,有老公、有瑜伽,还有狗。她终于活成了向日葵的模样。
还有琦琦,与同校的物理老师结了婚,并且有了两个可爱的儿子,每天都充满阳光和美好。
小浅儿,我也曾感受过她结了婚怀了孕那些时期的糟心和抑郁,但都过去了,她都挺过来了,并且像个超人一样,一边教书下班带娃,写小说弹古琴样样不误,最重要竟然还能有时间坚持写文章!坚持固然重要,可是时间究竟是怎么挤出来的呢!
还有去了上海的惜儿,湖北的泡泡,她们虽然鲜少刷存在感,但是应该也都很幸福吧。到头来就我还单身。现在武汉的未央,也在很努力的做销售,看起来有群志同道合的同事,大家都在努力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只有我是例外。
夜班的原因,我很久不曾见过蓝天,倒是常常看到日落。曾日日饮酒夜夜笙歌,朋友散了之后,就回家通宵游戏,偶尔也曾写些什么故事,却也因为缺乏灵感静不下心难以坚持。沉迷于不夜城里繁华绮丽的地狱,与恶魔为伍,颓废着沉沦着,再也不曾在白天的阳光下绽放过微笑。太阳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甚至现在,我的心脏依旧脆弱,做过检查,暂时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但是依旧是差于常人的。早搏和兴奋的交感神经,紊乱的植物神经,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才能回复到曾经健康的生活状态,明媚的自己。曾经向往着远方,向往着旅行,现在啊,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谁都没法了解谁究竟在经历着什么,毕竟精神这种东西很难控制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抑郁症了。
还有那只猫,每天夜里骑车路过那个公园,总会不自觉朝它远处的坟前望一望,不自觉的想到它已经长眠于此。依旧可以回想起它在时的一些细节,也会忆起它生命最后的时光。心里泛起阵阵酸涩,时常会假设如果去医院做手术,它的肿瘤会不会好,会不会终究是我没照顾好它…这算遗憾吗?但其实结局心里早就知道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是会难受。宝贝儿,想你。
天大亮了。先这样,我该睡觉了,然后继续我的一天。马上要立春了,真的希望所有的不美好都止于这个严寒,消散在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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