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三联,窗外的冷雨一直没停。无意中遇到一本三联出版的书,叫死亡如此多情:百位临床医生口述的临终事件。主要内容是一些医生对他们经历的患者的临终故事的口述,医生大多来自北京等大城市的三甲医院。整本书都是临终故事,篇幅不长但每篇都是让医生印象最深刻的真实故事。一篇篇故事讲述了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以及他们的亲属、甚至医护人员面对死亡时的状态和心理。
有因为父母不重视症状,以为安然无事没有及时采取措施而夭折的双胞胎,还有坚强美丽、在最后时刻也活得很精致的女人,有因为车祸变成植物人,家人执意维持的中学生,以及因为没有钱治病而在病情好转时无奈放弃治疗、遗憾离去的农村汉子。人生百态,命运无常,这些生命故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一个“死亡”的结局。
医患问题近年来也发展成为一个热议的话题。中国现在的发展阶段一个主要的特征就是资源分配不均,基础设施建设没有到匹配人口发展的程度。医疗资源在这样一个老龄化的社会更是匮乏,加之中国特色的愚昧和猜忌,医患问题随之而来。为什么现在的中国人之间变得这么不信任彼此,极端而无知的患者亲属不相信医生的专业素养,执拗地坚守自己的固有思想,或是由于不信任而不遵从医嘱。有很多故事中的悲剧结果是可以挽回的,往往是这种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本可以补救,但却由于人为的原因或者现实条件不足(比如金钱的匮乏)而导致死亡的提前到来,结果最让人心寒。
冰冷的手指触碰书页,读着一个个生命最后的故事。真是无常啊。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天龙八部,求之不得和无常的中心思想贯穿书的始终。真实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无情,这些口述的经历不禁让我又一次感慨生命的脆弱易逝与渺小无助。我至今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也没有痛彻心扉的痛楚,自己更是没有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经历。从书中 ,确可以感受到那种赤裸裸的、硬梆梆的真实,以及生命像叶子凋零般地逝去时的无力。而大多数的故事,大概是不为人所知的吧,除了患者亲属和最后陪伴的医护工作者,还有谁能注意到万千生命中某一个平凡存在的悄然逝去。
这一切本应该没有过多泛滥的情感掺入吧,或许上帝只是照常执行程序罢了。生离死别,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也是一切照常运行下去的必然结果。
我想,活着的人还是应该多了解关于死亡的一切,事实层面的、哲学层面的、情感层面的、社会层面的“死亡”。只因为死亡是真实存在、时刻围绕在我们身边,并且不可避免的,就像多年以前看过的村上春树的那句话,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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