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莱坞巨制《星球大战》第六部“绝地大反击”中,机器人C-3PO 流落至安铎星,当地的依娃族人见到了它,马上将其看作是“天神”。在《星际迷航》中也有这样的画面,当人类的大型飞船从海中一跃而出的时候,那些原住民纷纷伏在地上膜拜,将其看作是神的坐骑。或许远古神话中的那些神正是拥有高智慧高文明高科技的地外智慧生物,也就是外星人。
那么为何丛林住民认定科技结晶的 C-3PO 为“神”?虽然电影中没有给予明确解释,但这一点不难解释,因为相似的事件在人类之间也曾发生过。比如二战时,美军部队曾占据太平洋的美拉尼西亚群岛,当美国飞行员驾驶战斗机降落时,生存在岛屿上的土著人,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美军给他们可乐、巧克力以及各类罐头,当然还有啤酒,他们认为这是“神”所赐予的“天上美食”。当美军全体离开后,留在这里的各种产物,成为土著“敬拜”的对象。后来出现一个新的词汇,叫做“货物崇拜”。
“货物崇拜”一词,在太平洋战争结束后被首次提出。这个词汇源于美军在太平洋各岛屿所受到的崇拜,岛屿上的土著对美国人的产物,哪怕是一双烂皮鞋也感到无比的惊奇。更别提那些枪支、望远镜还有可以随时取火的打火机。任何一件物品,对过着原始生活的土著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甚至不敢想象的。当美国离开后的若干年再次返回时,发现当年他们遗留的物品跟图腾摆在一起,甚至还有用藤草编织的飞机,这些土著人时不时就要举行仪式,想要“神”再次回来。对了,神的名字叫做“先知约翰”。终于,神回来了。
其实,货物崇拜的现象并非始于二战时期。在哥伦布大航海时期,那些西方的产物进入一些相对落后的地域时,人们往往也会加以敬拜。连现在发达的日本,在古代第一次见到荷兰人的铁船时,都吓得不知所措。不过日本人天生对舶来品无比推崇,早先视从中华上邦的物品为宝,后来又视西方的科技文明为宝。日本人天生好学的习惯,让其很快可以接受新事物,反观我们在古代时期对新事物的接触要差很多。
转回话题,当“神”也就是“先知约翰”回归之后,当地的原住民纷纷表示愿意追随约翰。并且模仿其一举一动,甚至模仿美军的步伐和举止,并且用竹子代替步枪,模仿美军布操,(比如下图所示)。崇拜约翰与美军、货物的土著,并不将其视为外来神。相反,他们认为一切都是族中祖灵,或原生神只的延伸。
尽管土著民与现代文明的交流有所增加,但直至现时,这些岛屿上的土著对“约翰”的崇拜活动仍旧存在。根据他们的神话,约翰会在2月15日这天,带来天神赐予他们的货物和美食。信仰“约翰”的土著们每年均在当日穿上美军遗留的服装,或在胸前背上画上“USA”字样,举起用竹子仿制的步枪,升起美国国旗,模仿美军的步操举行巡游。他们甚至会唱“约翰”的布操歌,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有模有样。曾在2007年,一支采访团跟随美军再次到达这里,土著首领在记者面前坚定地表示:“约翰是我们的神,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时至今日,在美拉尼西亚群岛上,仍可找到各部落所保持的货物崇拜形式。一些部落会使用木材,制作自己的飞机、汽车、直升机等科技产品。一些部落则载歌载舞祈求“约翰”快些回来眷顾自己。而且,部分货物崇拜似乎没有终结之势,反而随时代不断演变。比如,在塔纳岛上一条名为“牙克奇奇”的村落,这里的土著便相信英女王王夫菲腊亲王是其祖灵的后裔。据其古老传说,一群离开岛屿参加战争的战士,曾向族人保证,有一天会带着一个富有,有权势的白人妻子回归部族;有的人相信,菲腊亲王现时正在女王协助下,统治英国。
在习惯享受物质生活的现代人眼中,无论是什么货物,其本身只是人类的科技产物,并无天启使之。但货物崇拜之所以在群岛蔚然成风,却是人类学家们有趣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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