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皮影,1977年出生,青岛人,长的像个搞艺术的,胡子拉碴,半长的头发,偶尔还喜欢用橡皮筋扎个小辫,挺有个性的,有人猜我是搞摄影的,有人猜我是搞摇滚的,其实我是个画画的,油画。
我不是装个性,而是觉得理发太费劲,干脆不理了……
我有个淘宝小店,卖些家装油画,那些都不是我画的,是从义乌批发过来的,机器印刷的。
平时,我自己也承接一些油画业务,帮别人把婚纱照画成油画,或者帮别人临摹一些名作。
赚不了大钱,一个月两三万块钱,够吃够喝。
婚姻状况呢?
已婚,俩娃,大的是儿子,11岁,小的是姑娘,9岁。
原本,我是不婚族,咋又结婚了呢?
说来,话长呀!
2002年,我去蒙山写生,住在一个山村里,就是有隧道的那个村,那个村家家开家庭旅馆,家家户户卖土特产,搞旅游开发嘛。
我住的那户人家,三个闺女,老大在家卖蜂蜜,老二老三在外面读大学,老大是1975年的,比我大两岁,脾气是比较刚烈的,我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铁梅。
住的时间久了,总是要发生点故事。
你猜对了。
她怀孕了!
咋办?
结婚吧!
铁梅从小在蒙山脚下长大,从来没出过蒙阴,也没读过太多书,很普通很善良的农村姑娘,适合做媳妇,我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父母听说我领了个媳妇回来,真是手舞足蹈,因为我早早就传递过信号给他们,我是不婚族……
没办法,奉子成婚!
那是铁梅第一次去青岛,略有胆怯,我带着她逛了栈桥,又去了极地海洋世界,当她看到海豚表演时,竟然高兴的像个孩子。
太淳朴了。
当时的感觉是什么?
就如同玉石玩家去和田的戈壁滩上拣到了一块成色非常好的璞玉,稍加打磨就会成为举世珍品。
我带着她去爬崂山,在山顶,我给她画了一幅素描,我原本是想给她画个孕妇照,但是她害羞,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山上哪有人呀?!
不敢露出凸起的肚皮……
在她眼里,我是标准的偶像,青岛人,美术学院的硕士生,长的也算健壮,不算很丑,她总觉得配不上我,对我真的是百依百顺,甚至晚上坚持给我打水洗脚。
说是农村都是这个风俗,要给男人洗脚。
虽然,她年龄比我大,但是我总觉得她是我女儿,因为她对我太依赖,什么事都要听从我的建议。
我从一些生活常识开始教她,如何使用烤箱,如何上网。
一直到孩子出生,我们俩也没吵过架,吵不起来,我刚要发火,她就认错了。
孩子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回过蒙阴,我岳父摆了十多桌,把整个族门的人都喊来了,反正人家让我喝,我就喝,没多久,我就喝醉了。
据我媳妇后来跟我描述,我喝醉了酒,就挨着给长辈磕头,边磕边说:感谢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
不算洋相,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我喜欢简单的女人,会过日子就行了,何必非要打扮的花枝招展,我喜欢天然的美,我媳妇基本不化妆,我们俩都用大宝。
她嫁到青岛去了,成了他们村轰动新闻,成功案例。
在照顾孩子上,她跟我妈是有很多冲突的,我妈是个医生,有洁癖,而且平时在医院指点惯了,回家后还是有居高临下的作风。
我媳妇老家的传统是要给孩子绑住脚,否则容易出现O型腿。
我妈觉得这是愚昧的做法,孩子出生时就是罗圈腿,自然会矫正的,咋可能需要绑呢?
我妈来看孙子,就把绳子给解开。
我媳妇不开心,等我妈走了,再给绑上……
类似的意识冲突还是蛮多的,儿媳跟婆婆是天敌,我从小也比较叛逆,独生子嘛,我就跟我妈摊牌了,要么你别过来看孙子,要么你多夸我媳妇。
我妈妥协了,选择了后者!
俩人又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争着做饭,争着刷碗,仿佛是客人一般,我妈也挺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只是对我媳妇一些生活习惯略有微词,例如喜欢吃咸菜,喜欢吃臭豆腐,喜欢用香皂洗头发,给孩子叫魂。
我结婚跟没结婚,没啥差别。
反而更自由了,家里有人照顾了,我爸我妈我媳妇,三人照顾着我儿子,我操啥心?生活费都不用我管,我爸妈就出了。
我是从初中开始学的画画,最初是学素描,后来学国画,还学过一段时间的漫画,中途还画过半年的水彩,后来才转向了油画。
学画画有个好处,可以经常出去游山玩水,写生嘛!
对于吃,我一点都不讲究,一碗拉面,我就觉得挺过瘾的,对于住,我也不讲究,什么农户家的火炕,藏民家的帐篷,我全能住,对于车?手表?
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喜欢穷游,也不是刻意的穷游,我对钱就是这个态度,路上能搭车就尽量的搭车,给司机留点伙食费,彼此都开心。
出去是找灵感?
也谈不上,反正就觉得心不在家里,总是喜欢在路上的感觉,毕业的时候,我老师给我写了一幅字:心常在山水间。
他觉得,这就是我的个性,天生就喜欢溜达,一刻也闲不住……
媳妇是支持我的,她觉得男人就应该出去闯荡,女人就应该持家,我在他们村子里写生的时候,就发现过这个现象,男人很少有在家的,多数出去打工了,都把女人和孩子留在了村子里,男人逢年过节才回来。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心里又不希望我出去,她怕写生的过程中,再遇到一个“她”,她没有安全感,另外青岛对于她而言,太陌生了,她连去菜市场买菜都胆怯,总觉得本地人在嘲笑她。
她想多了。
女人,不能闲住,闲住就会胡思乱想。
于是,我又给她注射了一针,她又怀孕了。
我决定给她找份工作,让她去我同学的装裱店打工,主要是学习裱画手艺,以后可以在青岛开个画廊,卖画的同时帮人裱画。
那年,我的事业也迎来了一个新的高峰。
平时,我喜欢画动物,在路上的时候,我喜欢拿相机拍摄动物,特别是拍摄面部表情,然后我再给画出来。
动物跟人不一样,它不会伪装。
但是,国内字画市场并不是很认可动物,除非是老虎、鸟、虾、猴子,这些具有国画元素的动物。
你见过国画大师画过狗吗?
我特别喜欢画狗,因为我喜欢狗,我养了一条大麦町犬,叫:斑点。
有一天,青岛有个狗场联系我,他们是做边境牧羊犬的,叫爱丁堡,据说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一只很小的边境牧羊犬,也要2万元以上,他们做的是血统、文化,会让狗参加一些选美大赛,还会上电视节目,老板还搞了个俱乐部,把喜欢狗的这些人聚集到了一起。
他找我干啥呢?
画狗!
我给画了20张,他们选中了12张,挂在了他们俱乐部的房间里,给了我12万块钱,这是我有史以来做的最大的一笔生意。
后来,还带来了链锁反应,他们俱乐部成员也找我画,不仅仅要把狗画进去,还要把主人画进去,我先给他们拍照,然后再让他们挑选照片,我再回家给画出来。
油画有个特点,无论存放多少年,都不会变样的。
这些年,穷惯了,有了钱也攒不住,总是想得瑟,我就买了辆车,一辆长城H5,我也是有座驾的人了,好开心。
媳妇有个请求,问我能不能开着车带她回趟蒙阴老家?
我懂,就是告诉村民,咱家有车了……
回到村里,我岳父生怕村里的小孩把车子给划了,他时刻在那里盯着,我决定带着岳父、岳母一起兜兜风,我让岳父坐副驾驶的位置。
需要让他系上安全带呀。
我本来想帮他系,但是他貌似表现的很懂,一拉,直接套脖子上了。
我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我说:“爸,我来帮你,要扣到这里。”
有了车,我心更野了,想自驾拉萨,以前我就去过两次拉萨,一次搭车,一次骑行,但是没自驾过,总是觉得有些遗憾。
我不是一个正宗的青岛人,我老家是高密的,莫言的老家,我在高密读的高中,我的初恋就是高密的,我们班的班花,为了追她,我是真下了功夫。给她送礼物,写情书,在放学的路上截她……
最终,被我拿下。
当时,她说,她之所以答应我,只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拒绝人,另外她太冷了,太漂亮了,男生们根本不敢追她,她内心反而期待被追,大家都不敢,我敢,所以我追到了。
高中毕业后,她没考上,我们家也搬到青岛了,就慢慢疏远了,也不再联系了,一段感情就成了记忆。
2005年7月12日,我从青岛出发,自驾去拉萨,在高密服务区加油,我遇到了她。
我觉得特别意外,有些苍老,略有肥胖,说话嗓门也变大了,她认出了我,我也认出了她,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约她一起吃个饭?
她说,只能吃午饭,因为下午要回家接孩子放学。
初恋重逢,套路都差不多,先吃饭,再亲热,去开个钟点房……
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肚皮都分层了,屁股又肥又塌,虽然她洗了很久,但是身还是有股汽油味,我总觉得抱着她有些尴尬,这还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吗?
我彻底死心了。
她说,她很爱我,一直都没忘记我。
也许吧。
但是,我心中却找不到半点爱的踪影了。
我们彼此留了QQ号、手机号,其实我是不想再跟她联系了,我觉得心理落差太大了,画画的人喜欢幻想,喜欢幻想美的东西,不喜欢现实的残酷。
我从高密走后没几天,她问我借5万块钱,说是准备开个服装店。
我残忍的把她拉黑了。
我们高中同学,有几个依然保持联系,普遍现象是女生越来越优雅,很少有走下坡路的,更没有像她这么堕落的,成了一个加油工……
后来,我画过一个肥胖的女人,全裸的身子,长相有点像《功夫》里的包租婆,其实原形就是我的初恋,这幅作品还拿过奖。
每个女人都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而生活却把女人慢慢的变成了这样,特别是在北方,女人过了35岁,多是虎背熊腰。
去拉萨,路上会遇到很多搭车的,有男生,有女生,艳遇自然是少不了的,因为那里空阔、无助,当你遇到一个异性朋友时,很容易出现相互依赖的关系。
搞艺术的人,相对比较开放,我从初中开始学素描,那时就经常画人体模特,见怪不怪了,比同龄人成熟一些,对这些事看的比较开,对男女之事貌似也没有那么大的瘾……
不会为了泡妞而泡妞。
我走到昆仑山口时,恰好下雪,遇到了两个骑行的女生,她们把我拦住了,我就把车子停住了。
从旁边的沟渠里又出来了两个男生。
我知道,这是搭车的技巧,男女搭配,女的招手,男的沾光……
我这个人有些任性,我只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另外他们都有自行车,我又没有安装行李架,我只能搭两个人,还要帮他们把自行车拆卸一下,放到副驾驶的位置。
两个女生上了车。
我看走眼了,他们穿着骑行服,根本看不出年龄,上了车,仔细端详才看出来,胖乎乎的那个年龄大一点,接近40岁,瘦瘦的那个年龄小一点,应该是80后,看样子应该是军人出身,肩膀很挺。
她们俩来自重庆,同事,教书的,年龄大一点的是教数学的,年龄小一点的是教体育的,以前是重庆皮划艇队员,貌似拿过全运会的奖牌。
可能是我行头比较唬人吧,看起来像艺术家,她们就在那里猜我的身份……
又猜了一圈。
特别是瘦瘦的小姑娘,她非让我给她画个素描,这个姑娘叫秋儿。
搞艺术的人,说话比较随意,什么段子都敢讲,我就调侃她。
我说:“穿着衣服的素描,我画不好。”
她扑哧笑了。
我在后视镜里仔细的端详她,脸蛋真的好匀称,我们俩越聊越热乎,她也会开车,我们俩换着开。
到了唐古拉山口时,胖老师出现了很严重的高原反应。
她想回去了,想搭个回程的车子赶到格尔木……
车上,只剩我跟秋儿了。
我们心照不宣,我们都知道有故事要发生了,只是这海拔有点考验人,我能行不?
过了唐古拉山口,海拔低了,她提议去草原上坐坐,吃午饭,顺便拍拍青藏线上的火车。
我媳妇特别会照顾人,后备箱里给塞的满满的,全是吃的,生怕我饿死了,德州扒鸡、蒙阴煎饼、老干妈……
我拿着防潮垫去了草原。
秋儿看着我,笑了笑,然后羞涩的低上了头。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静静的吃饭,她问我手表是从哪里买的?
我说,朋友送的。
她要我摘下来给她看看,这个手表很有意思,可以显示海拔高度,还可以记录我的全程GPS。
她问我,一平尺卖多少钱?
我说,油画不按尺寸卖,我是菜鸟,不值钱。
她不信,她总觉得我像个艺术家……
我们俩吃完饭,又切了半个西瓜,吃完了西瓜,顺手扔到了草原河里,草原的河水是非常湍急的,我们俩就站在那里打水漂。
当她弯腰拣石头时,她性感的曲线吸引了我,屁股真的好翘。
我跟她开玩笑,给她起了一个绰号:翘臀。
她欣然接受。
她问我,那应该给你起个啥?
我说,绣花针。
她调皮的看了我一眼:那么不自信?
我说,绣花针的尺寸,缝纫机的速度。
她笑了,前俯后仰的。
她问我,是不是见了女生就这么贫?
我说,要分人。
我拉了她的手,她没有缩回去,而是不断的捻我的掌心,搞的我有点气短,高原上看来不能冲动。
我们开始收拾毯子,准备继续赶路。
收拾完了,我想抱抱她。
她有些羞涩,她说:“我两天没洗澡了,衣服都臭了,先别抱了,好吗?”
去拉萨的路上,没有厕所,人们都习惯了随处撒尿,听起来不高雅,其实去了就知道了,根本没啥,不就是撒尿嘛。
我走了几步,背对着她,尿的很高很远,我是想尿到河里,声音很响。
她骂了一句:臭流氓。
她也需要去方便一下,她走了很远,我还是很好奇的瞅了一眼,看到了白色的诱惑,我心想,真是人间极品。
晚上,我们赶到了那曲。
我还是要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开了两间房,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能主动,因为她是我喜欢的类型,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做朋友,若是我主动呢?
一旦翻脸了,连朋友都不是。
回到酒店,我们洗洗澡,换好衣服,我们去藏族酒吧玩。
藏族酒吧里有很多比较HIGH的项目,我们俩点了两瓶啤酒,私下里,我用背包带进来了12瓶青岛啤酒,我就想把她喝的晕乎乎的。
藏族酒吧的啤酒很贵,而且啤酒口感离我们青岛的啤酒差太远了,我车上带了4大箱啤酒,走到哪,喝到哪,其实我并不喜欢喝酒,我只是喜欢喝酒的氛围而已。
音乐越来越HIGH,有藏族小姑娘开始跳比较诱惑的舞蹈了。
我拉着秋儿也摇摆起来。
偶尔,手也不老实的抓一把翘臀,她就假装生气的瞅我一眼……
她太结实了,感觉浑身就是肌肉做的,但是又仿佛很柔软,当她跟随着音乐摇摆时,你觉得她就是一条水蛇,那么的妩媚。
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I WANT YOU。
她摇了摇头。
我接着抱着她亲吻起来,她没拒绝,我们吻了好久,感觉整个酒吧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
一切,又顺其自然了。
她身材太完美了,仿佛是拿刀子雕刻而成,让人欲罢不能,她体力太好了,不愧是体育专业的,而且身上没有半点松垮的肥肉,绷紧,到处都绷紧,能把任何一个强壮的男人榨干。
我很想跟JACK一样,帮她画张素描。
可是,我不好意思开口。
这才是真正女神,在她面前,我甘愿屈服,愿意像一只羔羊一样,任其摆布。
在她房间里,我看到了两个细节:
她戴的运动手表是颂拓限量版的,专门为环法自行车赛而发行的,一块电子表的价格在3万元以上。
她骑的自行车是闪电的,应该在2万元以上。
她应该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看她开车的熟练程度也能看出来,她是个老司机……
我不想跟她联系了。
我想把她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就跟一幅油画一样,永恒不变色,我不想深挖她的感情史,她的家庭背景,甚至是谁的小三,我不想关心这些,这一切都会破坏她的完美。
我没留她的电话,也没留她的QQ,第二天早上,没打招呼,我就走了。
在酒店前台,我给她留了一幅画,我画的一条哈达,交织在一起,我相信她懂的什么意思,在我心目中,她是圣洁的。
我是从青藏线进,从川藏线出。
在米堆冰川,遇到了几个姑娘在野炊,我拿老干妈跟她们换花生米,她们几个都是深圳的,而且是网友拼凑到一起的,类似一盘散沙,各有各的小算盘。
有个姑娘,想跟我走。
也蛮漂亮的,个头略矮了一点,很清秀,她还送了我一盒曲奇饼干。
我也心动了,男人嘛,就两类,一类好色,一类非常好色,有的人之所以看起来很老实,那不过是伪装的好罢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你问我有家庭责任感吗?
有!
我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对不起媳妇,不能对不起孩子。
可是,当我遇到秋儿时,我就管不住自己了……
深圳的这个姑娘叫罗兰。
相处的也蛮好的,她主动跟我讲很多荤段子,我们一路有说有笑,还是老一套,她猜我年龄,猜我职业,猜我口音。
她以为我是导演或摄影。
对于油画,她是一问三不知,标准的画盲。
越聊,我越觉得这个姑娘没深度,甚至慢慢产生了厌倦,后来我无意看到了她手指上有个纹身,我就决定把她放下了,因为我接受不了有纹身的女孩。
过了通麦天险,我把她送给了河南一个宝马车队。
河南那群兄弟,很感激我,因为他们一群老爷们,缺个开心果。
平时,我是个生活很无趣的人,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不喜欢泡酒吧,也不会聊QQ,很少有艳遇,偶尔有次艳遇,也是因为旅行搭车,否则也没机会。
回到家,我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该对媳妇好,还是对媳妇好,我手机、QQ都能够经受的起推敲,媳妇也很放心。
5个月后,我女儿出生了,起名叫秋收。
我跟媳妇说,儿女双全了,收成了,所以才取名叫秋收。
其实,我媳妇不知道,“秋”在我心中分量很重。
女人,生了孩子以后,很容易得抑郁症,两个孩子一起闹,她根本折腾不了,还要做饭,还要去学徒,她觉得自己累崩溃了。
慢慢的,她开始朝我发火了。
我就觉得接受不了,当初你那么的爱我,那么的崇拜我,为什么现在会朝我大喊大叫呢?
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
慢慢的,我有了抵触心理,你说我跟媳妇关系好不?
很好!
不吵架,不打架。
有共同语言吗?
很难,因为我们不能深入交流,我们对很多事情的判断是截然相反的……
久而久之,我想寻找知音,找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我不求发生什么关系,我只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有次,我去崂山写生,认识了一个朋友,她也是77年出生的,我们算是同龄人,她带着孩子去写生。
她叫:九天。
我看到孩子拿笔姿势有些问题,我就给纠正了一下。
就这样,接上了头。
最初,我被她的气质所吸引,我想,哪天要是媳妇惹我不开心,我就去找九天,发泄一通……
当初,邪恶了。
她的意思是想请我做孩子的家教,钱不是问题。
我也觉得钱不是问题,我就是想靠近她,因为她有同龄人没有的优雅,我还有个想法,就是让我媳妇认识她,跟她做个朋友,也学着打扮一下。
我发现,她对油画很懂。
我们俩越聊越投机,投机到什么程度?
彼此都暗暗的佩服对方……
彼此的反应速度都非常快,思维很敏捷,我就放弃了想“泡”她的打算,突然想起了深圳发展银行的那句广告语:光大是不行的,我们要和你深发展。
我想跟她做朋友,长期的朋友,阳光的朋友。
我的知己!
知己,一做就是五六年,感情有增无减,有N多机会是可以把她顺势推倒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冲动,因为我很珍惜这份缘分。
后来,做了一个约定:等我们白发苍苍时,把老伴都送走时,我们再携手。
听着很感人。
外人不信,但是我们俩天真的都相信了,努力活,熬死另一半。
后来,我们俩成了合作伙伴,没有利润分成的伙伴,我负责画,她来鉴赏,给出修改意见。
她说,在认识的这几年时间里,她是看着我长大的,几乎每一幅作品,都有她的点评……
后来,我开始画精品画。
她问我,为什么选择这个线路?
我问她:“如果每天都画一张,我只能画500元/张的油画,若是一个月画一幅,我可以画5万元/张的画,你希望我成为前者还是后者?”
她说,后者!
在艺术圈,她是一个蛮有能量的人,她父亲是青岛港的一个老领导,也是一个喜欢画画的人,还是美协的会员,在青岛还是蛮有影响力的。
这些,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她帮我疏通关系,帮我搞了美协的会员,一共花了不到10万块钱,一旦进了美协,我的油画价格接着就涨上来了。
她又策划我去参加展会,不让我参加书画展,而是参加家装展、车展……
我坚信,只要我愿意推倒她,她不会挣扎的。
我坚信,只要她愿意推倒我,我不会挣扎的。
但是,谁都没跨过这一步,生怕这种平衡突然打破了,成了炮友,最后分道扬镳了。
青岛跟首尔是友好城市,每年都举办文化交流展,有时在青岛,有时在首尔,2010年10月份,我去首尔参展,遇到了一个姐姐,她略长我两岁,很有气质,有韩国人的感觉。
老家是西安的,在首尔定居了,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老公是韩国人。
她叫:DAVI。
我看她第一眼,我就想起了秋,身材太像了,DAVI根本不像三个孩子的妈,她穿的还是露脐装。
我对她没了免疫力。
我主动送她一幅画,让她随意挑,还约她出来喝茶……
越走越近。
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想当街疯狂接吻的冲动,我也回到了18岁的状态,这到底是咋了呢?
我不能控制自己了。
她是贵族,那么的优雅,那么的得体,那么的妖娆。
回国后不久。
收到了一条QQ信息:我怀孕了,必须生下来。
我问,确定?
她说,根据日期推算,应该是咱俩的。
我说,你怎么打算的?
她说,我是基督教徒,不能流产,跟你在一起,我就犯了错,我不能再错下去。
我们各自解决各自的问题。
我回家离婚了,儿子归了媳妇,女儿归了我,媳妇走的时候很平静,她说她还是喜欢蒙山脚下,她想带着儿子继续去卖蜂蜜,供他读书,青岛太压抑。
我在想,也许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DAVI也离婚了,净身出户,带着女儿回来了。
我们俩,结婚了。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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