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写在人生边上》的序言:“假使人生是一部大书,大多数人都是书评家,书没看几本,议论已发了一大堆。”我想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像我这样的年轻读者,对于《围城》,我想说的有很多。
但我今天只想写一些简单的东西,毕竟生活也是座围城,若能写一些轻松的文字来放松一下,是再好不过了。所以,谈谈《围城》中的幽默吧。
在三闾大学,校长高松年在打探方鸿渐时用到了“西洋人相传的智慧:假使你的眼光能与狮子或老虎的眼光相接,彼此怒目相视,那野兽给你催眠了不敢扑你。当然野兽未必肯在享用你之前,跟你飞眼送秋波,可是方鸿渐也不是野兽,顶多是家畜。他给高松年三百瓦特的眼光射得不安。”把方鸿渐比喻为家畜,又把高松年的目光写成三百瓦特,方的软弱、高的世故以及双方的处境就显而易见了。在听到高松年说方鸿渐的履历上并没有学位时,“鸿渐的脸红得像有一百零三度寒热的病人”。最后,“鸿渐脸上表示的寒热又升了华氏表上一度”。困窘的方鸿渐“灵魂像给蒸汽碌碡(一种用以碾压的畜力农具)滚过,一些气概也无”。(我好方.jpg)
说到脸红,书中有很多的描写,譬如:“高松年的脸像虾蟹在热水里浸了一浸。”“害羞脸红和打呵欠或口吃一样有传染性,情况粘滞,仿佛穿橡皮鞋走泥淖,踏不下而又拔不出。”“韩学愈似乎脸色微红,像阴天忽透太阳。”还有苏文纨讲起方鸿渐的话:“大学同学的时候,他老远看见我们脸就涨红,愈走近脸愈红,红得我们瞧着都身上发难过。我们背后叫他『寒暑表』,因为他脸色忽升忽降,表示出他跟女学生距离的远近,真好玩儿!”(确认过眼神.jpg)
这些比喻,极其生动形象,源自生活,让读者有一种亲切感。
方鸿渐与赵辛楣两人失恋之后在三闾大学惺惺相惜,因为同一个学校叫同学,同一个单位叫同事,现在却因曾有苏文纨这样的同一个情人而成为朋友,这称为同情,于是赵辛楣称方鸿渐为同情兄,这也是我认为较为有趣的一处。
书中那些有趣或辛辣的、令人似懂非懂的描写还有很多很多,就如一座座围城,据于城外时,人们想要冲进去;当困于城内时,人们却又发现:围城之内,还是围城,而在这些围城中,与你不期而遇的常常是幽默。我称之为:大大的围城,小小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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