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二寡妇接管李家的大小事务,李家大媳妇带着儿女都搬出了李家大院,老三家由于结婚那夜当家的三口人被日本人拉出去杀害了,她就成了李家人不受待见的媳妇,都说她命克夫家,一直都住在娘家没有回来,据说是李家把她休回了娘家,二寡妇很快就稳定了后院,开始对外规划她内心疯狂野生的雄心伟志,小元村随着她的步法有韵律的跳动着。
“老王,老井那里围着那么多人干甚呢?”地里干活的一村民看到从村子里出来的王厚打探道。
“干甚呢,二寡妇在王召小家闹事呢。”王厚一脸不屑地说道。
“二寡妇在王召小家闹事?”村民露出一脸的疑惑。
“她说王召小在地里亲了她,让王召小赔她的损失,不然就要报官打官司了,哼。”王厚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王召小门前那块地正好与她家相邻,也许王召小干活时看到地里的二寡妇,精虫上头做出了糊涂事。”村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小子,二寡妇即使愿意,你有那个胆量吗?”王厚看不惯村民那个看热闹嫌事小的样子,语气多少有点不客气。
小井滩上,二寡妇坐在王召小的院门中,把整个院门堵得严严实实,双手拍着院子中的地啪啪地响着,飞起的黄尘在她周围荡漾,鼻涕流到了嘴角,嘴里吐着披金挂银的叫骂,从天上骂到地上,从祖上数到了子孙。脸上还有抓痕的王召小脸色涮白,嘴唇哆嗦着用手指着二寡妇说不出话来。
几天折腾后,保甲所出面调停,李家是有钱人家,保甲所的好多事依靠李家,最后保长让王召小将门前那块十多亩土地赔给了二寡妇。王召小自然不干,保甲所就以王召小伤风败俗名义把他抓了起来。十几亩土地被二寡妇强行夺去了。几天后王召小被保甲所放出来后,羞恨地带着全家人连夜离开了村子。
张全有家租种着李家二十多亩坡田,这块田中间是低洼,人们把这种田称作海子田,这一年夏天洪水暴发,低洼的海子积水颗粒无收,二十亩坡田只有一半的收成,李老财当家时,村民们遇到这种情况,李家只会收一半的租金,张全尝试着跟二寡妇这个新东家协商减租,当面就被二寡妇怼了回去,让他去阴间和老东家商量去,如果他同意,就给他减免。张全看她胡搅蛮缠的作法,生气地和她吵了几句,没想到二寡妇招来家中几个雇佣的几个汉子,当场就把张全打倒在地上,减租的事情不了了之。
日本人投降后,八路军向东发展,部队要进入东北,李贤考虑家中父亲哥哥都被日本人杀害,家中没有人照应,他通过组织留了下来。很快国军就来到了这里,他只能躲了起来。后来自卫团以他母亲相要挟,他最终选择了投降,成了自卫团的团副。二寡妇觉得保甲所和自卫团都有自己的人,在村子里办理更加无所顾忌。
林生和李老财原是同乡,后来走西口来以了元子村,两家交往一直很好,等到二寡妇管理了李家后,她也一直对林生很尊重。二寡妇一心想把村门前的那块土地转换成自家的,她把王召小逼走后,就想到了林生家门前那块三十多亩的田地,她想把这块田地换成自己的,几次找林生商量都没有成功,她不敢像对待王召小那样对待林生,林生在村子里是老户子,不吃她那一套。自从小叔子李贤当了自卫团的团副后,她有时会带着几个背枪的到林家走一走,有时干脆把自家的马放在林生家的庄稼地里,林生几次找她说理,她总是笑脸相迎,以后依然如顾,林生对她这种无赖作法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忍气吞声地接受了她的条件。
二寡妇成了元子村最有权势之人,即使元子村的保长都看着她行事。村民们自然不想杵怒她,元子村倒比周围村庄显出几分安详和谐。没有太多事务的二寡妇,穿着红色旗袍和长筒马靴,每天骑着一匹小白马,视查着安静祥和的元子村,和言悦气地和每个笑脸相迎的村民亲切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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