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云像蚕茧,一颗颗地嵌在蔚蓝的天空里。那里的月如白玉,只一颗,被深海般的夜豢养。那里的夜饲养了成千上万只被放大的萤火虫,它们来自每个温暖或孤单的窗口。那里还有无限绵延的霓虹灯照亮每条路、每座桥以及汨汨流淌却孤单的嘉陵水……仅一朝一夜,你就沦陷在城銮叠嶂的雾都里,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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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你问“离开一座城,是舍不得那人,还是离不开那城”,心知肚明的你其实早就因为那人离开了那城。天涯路远,此城唯一,你只有踏上去远方的路,才能走近心里的人,这是必经的成长。桀骜如你,哪管岁月无情、青春错付。人生际遇,却有峰回路转,你早明白心中所属,只是迟迟不肯认、处处做论证以及时时都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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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离开了,离开了一下雨就泥泞的路,离开了一黑就摸瞎的村,离开了一走就累的土……头也没回一次的是你,离乡,不再是梦想,可你也料不到多年后的它会成为你生命中最绝望的现实。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去,古语言‘物是人非’,你,抿着眼泪混着汗水在一起的味道,整个人都掉进了‘物非人非’的漩涡里,直到犬吠声不绝于耳,大梦初醒,人醒魂不醒。
在你梦寐以求的城市里,每晚伴你入眠的只有汽笛和汽车碾压马路的两种声音,在你听或听不到的地方,它们都响彻在你的耳朵里。风穿过竹林是什么声音?雨打在屋檐是什么声音?虫鸣鸟叫又是什么声音?你都不知道了,不,是都忘记了,它们存在记忆的深处,打捞不起,如存在的不存在一般。
此刻的你才明白,舍不得,原来是舍也不得,舍不得还是不得,而你喜欢一座城,仅仅是可以踩在夜正浓的灯光里,享受宁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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