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监视者坐在街角的咖啡厅，雨丝打在玻璃窗上，留下斑驳的痕迹。纽约的街头湿漉漉的，像刚从某个遥远的岁月里打捞而出，这样的日子很适合去拜访过去的幽灵。
他知道那人已经不再亲自出任务了，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去这家咖啡厅对面的面包店捎带几个餐包回家，这是沉积多年固化在骨子里的习惯。
男人正在街对面的橱窗里挑选，他弯下身拧着眉毛试图做出抉择。
猜猜看，他会领走鸟蛇亦或是毒角兽？
嗅嗅，竟然是嗅嗅。监视者皱起眉，他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这个人的品味，真搞不懂他怎么会对那讨人厌的金币小偷有所偏好？
监视者扔下咖啡钱和小费，在出门前整了整风衣的领子。
男人像之前每一次一样，谢绝了面包店主人的好意，坚持付了账。他在房檐下撑开颜色单调的黑伞，却因为胳膊肘关节处突然传来的酸痛，有一瞬的放松，装面包的牛皮纸袋从手中滑落：“该死的雨天。”
他不禁大骂出声。
一只有力的手在他蹲下身前扶住了他，另一只手将袋子递还给他，挽救了下一秒便要滚出来的面包。
男人出声道谢，抬起头面对他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干净而没有任何魔法的气息。他注意到这人并没有带任何的雨具：
“先生，在这样的倾盆大雨里不带雨伞出门可不是个明智之举，也许我可以把你送回住处，作为你拯救了我的嗅嗅的答谢。”
面孔普通而陌生的男人眼睛一张一合，像是受到了诱惑，可下一秒他便后退一步，走出了男人主动用伞为他提供的遮蔽：
“相信我，不知名的先生，你不会想认识我，至少每个与我有过深交的人都因此而后悔。”
他转身离开，再没一下的回顾，雨水溅在他的大衣和头发上，他并没有给自己施一个防雨咒。
明年，如果明年他们都还活着，他会顶着另一副面孔，与他擦肩而过。
作为不会相识的陌生人。
代价，每场伟大的革命必然会有惨痛的代价傍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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