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篇个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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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更新了,因为很久没想到太值得写的话题,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话。世界依旧喧嚣,网络上依旧发生着各类奇幻新闻,但看来看去,不是属于“这不是月薪3000的人应该操心的事”的范畴,就是原因类似性质趋同的各种社会事件,让人提不起认真表达的兴趣。世界仿佛也随着逐渐升高的气温,而正变得越来越枯燥无趣。
值得写的确实不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比如我最近就有一点点思考心得:
这个世界(在很大程度上)(也许)就是个骗局。对,不加引号的那种。
他们骗我:人生只有一种活法,那就是到什么年纪做什么事。降生那一刻你应该像其他婴儿一样大声啼哭;小时候你应该像其他小孩一样掌握多种才艺,然后在各种场合像马戏团的猴子一样表演出来,以赢得包括父母在内的大人们的欢心;接着你应该像其他人一样接受十多年的学校教育;毕业后像其他人一样找份糊口的工作;然后是买房、还贷、结婚、生娃、二胎,像其他人一样做个社会期盼的成熟稳重的中年人;最后像其他人一样内卷、被裁、竞聘、退休、入院、等死……
当我十多岁时我曾以为十三亿人有十三亿种活法,年近而立才发现被这个社会推崇的活法其实连十三种都不到。就像是超市货架上摆放的各类日化用品,看起来琳琅满目,其实背后都不过出自宝洁、欧莱雅等几个屈指可数的超级品牌。
他们骗我:你应该活得如同绝大多数人一样,这样最安全最稳妥,否则你就会变成大众眼里的异类、怪胎。走大多数人走的路,过大多数人过的人生,最后变得跟所有人一样,混进人群中就再也分辨不出来,就像从不抬头看路,只会亦步亦趋跟随大流的牛羊。
他们告诉我个体只有在群体中才最保险,一滴水隐藏于大海才最高明,却从未意识到群体常常变成群氓,变成乌合之众,进而被别有用心的人所鼓动利用。当个体组合成群体,智慧常常不是上升,而是直线下降。当历史只留下异类的名字的时候,那些最大多数的无名群体,只配当时代的背景板。
他们还骗我:你只能按照某些约定俗成的社会“规则”来思考和行事,那样才是“正确”和“正常”的,而这套标准往往由极少数人制定,其初衷是为了实现他们的自身利益。换言之,虽然表面上说得天花乱坠,但事实不过是少数人通过各种方式PUA绝大多数人,而后者也如往常一样不加分辨地全盘接受了。
老板们骗你“996”就是正确正常——据说现在又搞出个“616”(每周工作6天,每天16小时);资本家骗你借贷消费就是正确正常,因为消费是商业社会的发动机,还可以让资本赚得盆满钵满;各种集体和组织骗你集体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所以你应该随时准备好舍己为人、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社会骗你单凭勤劳就可以致富,可最终你拼死拼活的勤劳了,致富的却是周公子和北极鲶鱼等各种二代三代们……
书本和人们告诉我的世界是一个样子,那里好人是有好报的,努力是能成功的,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世界的真相却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好人未必有好报,努力未必有收获,正义未必会到来。世界是被少数人精心炮制出来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让绝大多数人按照少数人的意志去思考和行事。
为了维持住这个骗局,他们还费尽心思地编造出各种配套说法:“存在即合理”啦、“难得糊涂”啦、“大家都这样”啦、“向来如此”啦……总之就是千方百计让你相信,你所遭遇的一切不公和苦难,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都是因为你不够努力,所以你不应该就此抱怨社会和外部环境,而是应该回到自身,反求诸己。
世界是个骗局,少数人行骗,大多数人受骗。行骗是为了生存和利益,受骗却分为被动和主动。被动是因为自己没意识到,主动是因为明明意识到了却发现无路可走,个人根本无力改变现状。所以与其痛苦彷徨,不如选择视而不见自欺欺人,毕竟装睡的痛苦要远远小于醒来却无路可走的痛苦。
然而终究还是有路可走的,人生终究没有死胡同。即使个人的力量并不能真正改变些什么,至少还可以选择不同流合污助纣为虐,并时时提醒自己在内心牢记这一句:
世界是个骗局,不被人骗的前提,就是保持独立思考的同时,绝不把评判标准交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里。
《如是我闻》
所谓“活得明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绝不把评判标准交给别人。一旦把评判标准交给别人,就完全没活明白。
——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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