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啊海鸥

海鸥啊海鸥

我来看你    海鸥

第一次    也许今后

每年我都会来

你这大海的守护和使者

为何来到这群山的胡泊

吃嗟来之食    与人共处

从你的翅膀和喧叫

我感到大海的气息和塞壬的歌声

自由和美的幻想是我所向往

尽管常常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去而不愿返回的地方

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他们告诫训斥诅咒恐吓拦禁

而他们自己最经不住诱惑

海鸥呀    你使人感到安然

当我们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

你告诉我们哪里布满暗礁

你告诉我们晴朗的天气

告诉我们何时风暴来临

告诉迷失方向的人港湾在哪里

但是现在    你能告诉我什么

你带来怎样的消息或歌声

岸上就是熙熙攘攘的人世

而彼岸远隔千山万水

许多水泥的森林和阻断的江河

连绵的荒凉田野和村庄

封闭的大路和冷硬的铁轨

铁网的界碑和枪弹的射线

沙漠沼泽暗箭冷枪天罗地网

光天的强盗和岸然的骗子

藏于每一副冷面和笑脸

而我没有翅膀不能和你前往

我也没有自由不能随你迁徙

我知道这个季节你就要走了

你等了一个冬天要把大山的囚徒带走

带到自由的大海理想的彼岸

可是这些宿命的人啊生来就这样

他们将继续对着空茫的湖面

想象大海的样子和塞壬的歌声

等待着你再次来临又失望离去

海鸥啊海鸥你这自由的使者

飞越高高的天空

你看到我们越来越

卑微

越来越

渺

小

海鸥啊海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