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夜宵

昨天晚上刚下班，我以前开麻将馆时结识的两位铁杆粉丝给我打电话，邀我去区城吃夜宵。

因为有一位和我一样在工厂打工的朋友昨天休假，打麻将赢了一两千元钱。他说庆祝一下自己的好运，拿别人的钱潇洒一把。

而另外一位朋友因长期白天晚上守在麻将馆，有恒心又有耐心，而且自控力强，输赢都能稳得住，收放自如，所以被麻将馆老板娘看中，要他给她看夜场，应该也有大几千块钱一月吧，因为那个麻将馆生意很火爆。

我本来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而且现在的我，晚上吃饭都不如从前，减量了，更别说吃宵夜了。于是，我便婉言谢绝。

但他们却热情地一再邀请我，说我们之前一直像兄妹一样处着，那时我开麻将馆时，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玩，现在都各忙各的，好久没有聚会了。今天有这个机会，而我们厂离区城又不远，骑电瓶车去10多分钟就到了，吃点东西谈一下心，有什么不好呢？

他们好说歹说，我感觉有点盛情难却了，就答应前往。

当我来到区城时，他们已去了区城夜宵一条街点菜去了。我最近十多年来，从来没去过区城吃过夜宵了（还是孩子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过几次），我不知夜宵一条街早已搬迁了新址。在他们俩人轮番打电话指明方向后，我才慢慢找过去。

那条夜宵街规模并不大，就那么五六家，都是一个大大的简易房加门外一块大平地上摆着七八张圆桌，简易房里也摆了四张桌子，配着一致的红靠背椅子。

我去的时候，大约9:00左右，当时生意还不十分火爆，但来来去去的人也不少。每家有半数以上的桌子坐了顾客。

此情此景，使我想起了20多年前，我四姐和我哥在他们所在的那个市区城市做夜宵的情景。那时我还在那里给他们帮了一年的忙。

那还是九几年时，我刚出学校不久。那座城市当时某重工业在那里有200多个厂，因此他们那里当时经济比较活跃，各种生意都比较好做。

嫂子认为做夜宵成本低，来钱快，就约四姐家抢了两个夜宵摊位，她们一人一个。

那时候 ，他们那里夜宵生意很好，他们那个区域就有20来家夜宵摊，每家10来张桌子，都没有店面，每天出摊都要用板车将那些桌椅、餐具和食材拉出去摆在马路边的商场门口。

如果是晴天，就在露天底下摆桌子，天冷或落雪下雨就搭帐篷。

他们用钢架子支起一块大大的木板，木板上用20多个塑料筐子摆放各种菜品，方便顾客看菜点菜。

因为没有店面，需要到附近店里提水，所以一般除了洗锅和炒菜必须用水外，其它方面都尽量减少用水。菜在家里洗好了拿过去，不洗盘子碗筷，碗筷用一次性的，菜盘装菜时都套一个白色的小塑料食品袋，顾客吃完收桌子时，只要把那个小塑料袋扯掉就行了，之后再装菜再套袋子。

那时，主要卖麻辣烫，用竹签穿上各种各样的食材，在烧好的砂锅汤料里烫好了就用盘子端到桌子上。后来也有人家把桌子中间挖一个洞放一个砂锅，边吃边烫。

另外还有臭豆腐、田螺、龙虾、麻辣毛豆、米粉、花饭和各种炒菜等。每天生意都很火爆，吃了一轮又一轮。一般从下午5点左右摆上摊后，一直要忙到凌晨两三点。上半夜生意较好，下半夜边收摊边等那些吃酒的顾客离去。

那时候卖价不贵，米粉和花饭才3元钱一份吧，麻辣虾球最贵也只要40元一份。平均每晚一般都能卖六七百元（好像不包括酒），生意好时能卖1000多元，但利润比较高，纯利润一般都在50%以上。那时一家人一个晚上能赚两三百甚至大几百上千元，也算是有很高的收入了。

但经常有城管人员来阻止摆摊，甚至抢桌子、板凳、液化气罐等，每次那些人一来，我们就吓得赶紧收摊，但有时候也收不赢，被拖走一些。特别是国庆节假期更加严禁出摊。

后来城管队召集所有的夜宵摊主召开会议，在那个区域划分了20来家夜宵摊位，以抓阄的形式分配，每年交几千元的摊位管理费。但特殊时期，也会停摆几天。

那时候的夜晚，夜宵摊上热闹非凡，喝酒的划拳行令唱歌，热热闹闹。经常还有黑社会的混混打架斗殴的现象，打起架来用啤酒瓶、明晃晃的刀等，摸到什么是什么，看得我们心惊肉跳，吓得我们有多远跑多远。

有一天，在我哥摊位上吃夜宵两邻桌人，一个男人说他邻桌上的一个男人说了一句什么话调戏了他的女朋友，两个人大打出手，一人将另一人当场杀死。把我们的魂都吓掉了！后来处理此事时幸亏没有追究摊主的责任。

那些消逝在岁月河流里的往事，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正当我想着这些的时候，我们的菜已经送上来了。一大盘我最爱吃的卤龙虾，还有肉串、烤鱼、铁板烧韭菜、生蚝等。

那位朋友还叫来了和他同厂的老表，他们三位位男士喝啤酒，我喝旺仔牛奶。他们说这是他们点的菜，不知合不合我的胃口，如果我想吃什么，另外再点。

我说我很随便，什么都吃。吃这些就很好，我们都吃了晚饭，再吃这么多东西已经够多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起坐着谈谈心就可以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快到10点的时候，他们还在把酒言欢，而我今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厂了。

感谢两位老朋友的邀请，让我潇洒地吃了一顿久违了的夜宵，吹了自然风，也谈了一些知心话。

同时，我内心也十分感恩他们曾经给我的捧场，而且还一直记得我这个无用的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我们像兄妹一样相伴同行，愿我们的情谊长长久久，花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