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丛山、大漠、冰原和海洋,
一个波斯帝国就把全世界统一了,然后才是
亚历山大、大秦、罗马、阿拉伯、蒙古、奥斯曼土耳其、沙俄……
他们会像翻土机那样把地球翻了一遍又一遍,
人类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陶罐。
假如没有外侵、内乱、绝嗣和腐朽,
一个秦始皇帝就把中国世袭了,以后不会再有
汉、晋、隋、唐、宋、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
他会像木乃伊那样高居庙堂接受永远的膜拜,
中国真的就只剩下四本书了。①
假如没有疾病、意外伤亡和无疾而终,
一个孔子就把中国的一切思想覆盖了,以后不会再有
庄子、孟子、荀子、董仲舒、朱熹、王守仁、黄宗羲、王夫之……
人们会用真诚的香火把这万代师表一再抹黑,
就像被我们捧杀的其他伟人。
假如郑和下西洋能想到今天,
一次航行就把所有新大陆发现了,它们都将属大明:
巴哈马群岛、古巴岛、海地岛、西印度群岛、美洲和澳洲……
中国甚至不会遭受两次鸦片战争和甲午海战的惨败,
红毛番们的航海梦将被扼杀在摇篮。
历史没有假如,
但是假如有假如呢?
幸亏没有假如!
真的没有假如!!
感谢丛山、大漠、冰原、海洋,
感谢独立的民族、国家和思想,
感谢没有什么能永远强大、长寿和不朽,
感谢上帝不断赐给我们新大陆,
起初在海上,
后来在天空,
未来在星际,
最终在脑宇。
①公元前213年和公元前212年,秦始皇焚书坑儒,坑杀儒生四百六十多人,只保留了秦史、医药、卜筮和种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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