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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疯狂寻找西施
西施到了吴国,上朝见到了吴王夫差,瞬间被雷到了:哇噻!三十岁出头,身材魁梧、相貌英俊——跟原来心中设想的那个丑陋猥琐、凶神恶煞的想象差太远了!
而西施,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更是像下凡的天仙——除此,她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可以静下来,且心灵舒展。
夫差当晚让西施侍寝,但西施以心口痛婉拒,同去的郑旦成了几位美人中第一个被夫差临幸的人。
一连三日,西施都拒绝侍寝。夫差虽然有郑旦的温柔陪待,却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西施的心思,心里颇为郁闷。
当他无意中得知,西施“心在越国已死,实在无力侍奉吴王”时怒火中烧,他告诉西施如果不想侍奉他,尽可离开,说完并拂袖而去。
越国这两个美女间谍一时间惊慌失措。郑且担心就此失宠,无法完成文种大夫的嘱托,所以重金贿赂了夫差的侍卫,才求得夫差一见。
这次见到的夫差,身着果红色长袍,粗黑的剑眉之下,眼睛里闪着灼热的光芒。与范蠡的儒雅内敛不同,夫差全身都散发着张扬自信的霸气,这种气质让西施有种难以回避的压迫感。
西施终于愿意侍奉夫差了。这天,姑苏台竣工,夫差带着后宫佳丽登上巍巍高台,将整个姑苏城和太湖之美景尽收眼底,佳丽们看着四周的秀美风光、城郭楼台,兴奋异常,议论纷纷,就连西施也眉头微展,兴致勃勃地和身边的人谈论美景。
夫差站在姑苏台上,心中充满豪情,他让侍卫拿来古琴亲自演奏,其激越铿锵的乐音响起,让人精神一振,紧接着琴声又柔和下来,像是黄昏时分浩渺平静的太湖水,然而琴声很快又高昂宏阔起来,让人联想到战马嘶鸣、战场搏杀……西施不由地看向夫差,她从琴声中听出了夫差对吴国的热爱,也听出了他逐鹿中原的野心。她有些动心了。
当晚,夫差来到西施的住处把酒对谈,谈西施的家乡、吴国的山水,还唱了一曲吴地古老的歌谣。他的歌声低沉而饱含情感,他的情致浓厚而热烈。在几分醉意中,半醉半醒的夫差把西施揽到身边,诉说着他的爱意。
夫差说着说着倚倒在西施怀中睡着了,西施扶他到榻上。听着他的鼻息,看着他的睡颜,西施感觉自己对他的排斥和厌恶正渐渐消融。
而当西施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躺在夫差的怀里。她挣扎着想起身,还没来得及动,夫差就将唇压在她的额头、鼻尖和唇上……
该有多热烈就会有多热烈。以致于当越国正厉兵秣马、目夜操练、磨刀霍霍之时,吴王夫差却像他父亲晚年那样在大兴土木建房子——为西施建馆娃宫。
以致于后来夫差把王宫全部搬到馆娃宫。再后来和朝臣议事也在此处。
夫差还专门为西施跳舞建了响屧廊。几乎是专宠西施。
西施曾经感伤地说:“总有一天,妾变得人老珠黄,到时大王会看腻的。”而夫差回答说:“爱妾何必自寻苦恼,孤对你的这片心意大概到孤死的那天,又或者在下一世也难断绝……”
得到一个非凡男子的真心和无尽的宠爱,试问,有哪个女人不动心?哪怕两人之间隔着灭国的仇恨,又怎抵得过两人十几年耳鬓厮磨、和如琴瑟的感情?
夫差爱西施,西施也爱上了夫差,她甚至已经意识到:等到越国人杀进吴国,吴国百姓能逃得过越国军队的屠杀吗?如果她们这些间谍美女对越国有功,那她们就是吴国的千古罪人!
她们的命运是扭曲的,也是可悲而无可挽回的。所以西施内心深处会矛盾,会有忧愁。
夫差不了解西施为什么总有淡淡的忧愁,却十分爱她,有时候他感觉西施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旦远离就万分痛苦。只要西施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他都觉得内心充满了愉悦和满足。甚至有时候,西施向他莞尔一笑,他更觉周身舒畅,甚至能开心好多天。
人心都是肉长的。
而且,在吴人眼里,西施是蛊惑国君的妖女,是喝吴人鲜血的精怪,所以有人要刺杀西施,在西施幸免于难之后,夫差给一队侍卫下过死命令,他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守护西施,保证她的安全。侍卫队有夫差赐予的特殊令牌,只听命于夫差。——试问,如此深情的男人,有谁不爱?
所以,西施坚定地对夫差说“妾会陪着大王,生死在一起。”
当越国攻进吴国时,夫差后来退守姑苏山,西施陪他上了姑苏山。在这期间,范蠡不停地派人寻找西施的下落,后来姑苏城破,夫差自杀后,范蠡又派人在山上山下、城内城外搜了个遍,根本没有西施的踪影。
后来范蠡在到处寻找西施时遇到西施的侍女司琴,她说夫人说,她欠吴王太多,无法回报,至少要和吴王死在一起。
但文夫人告诉范蠡说,越王勾践不甘落于吴王之后,也想要西施陪侍。所以他派君子兵把西施掳了出来。
当时越王在姑苏城外督战,西施被送到新建的越城。勾践早有纳美人之心,不想越夫人季爰也在越城。她让西施陪她乘凤舟赏明月,以表对西施为国付出的敬意。
西施不知是计,听说越夫人相邀便上了船,当船行到太湖中时,越夫人命人停下凤舟,听西施弹琴。西施在奉命弹琴之际,突然从阴暗处窜出两个君子兵,他们用力把西施推入太湖之中。
越夫人命人提灯相照,不见人影,只称西施不小心落水而死,命人返航。
越夫人万万没想到,浣纱女出身的西施自幼练就一身好水性,她在混乱之中抓住了手中的琴,随水漂流,过了一会才挣扎着浮出水面。
当她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已躺在这湖中小岛上了,而后才知道是素女救下了她。素女和父亲原是楚国没落贵族,来这小岛隐居多年,以制琴为业。西施起初没有吐露身份,得素女衣食相助,就此住下来,随着素女学制琴。
素女说:“她一开始很安静,几天也说不了一句话,但每当我要到太湖岸边买东西时,她就很热心,要跟着去。听到那些小商贩谈论吴、越两国的消息时,她会停住不走。
有一次她听到夫羞自杀的消息,当场吐了血。后来她又听闻勾践本有心答应夫差的求和,是范先生阻止了勾践,一连五天五夜没有进食,只些许喝了点水。”
自从西施知道夫差死后,五天五夜没有进食。
西施的心,西施的情早就在夫差的身上。即使回到越国,她又怎么可能还回到范蠡的身边?更何况她最爱的人就是范蠡杀死的。
范蠡因为要灭吴,他把西施弄丢了。家国仇怨、兵戎争霸,不过成就一代英雄的浮名。范蠡多么渴望能够重新回到原点,回到他和西施两情缱绻那个时候……
任凭是谁,又可以让时光逆流复返?
——此篇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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