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一下

最近被儿子脾胃虚弱引起的消化不良困扰得不行，看着他越来越瘦的小身体，加之他近几天嚷嚷着眼睛疼，昨天下午带着他去市医院看看。

我们大约两点到医院门口，扫码提供行程码并戴好口罩就进了门诊大楼，看病的人不太多。按以往经验先去挂号窗口办理就诊卡，走近却看见每个办卡窗口醒目地张贴着“本院停止办理就诊卡实物，请扫描二维码并按说明进行操作”的告示，为进一步确定告示内容的含义，我问了窗口工作人员，才知道这是医院新近的改革成果。变化真大呀，距离我上次来医院不过4个月时间。

按照操作提示我快速完成了预约挂号，感觉非常方便安全，省去了排队办卡、卡内充值等系列环节，一部联网的智能手机、微信绑卡、卡内有钱就足够了。问题的另一面是，对于不识字、不会上网或不会移动支付的人来说，看病仿佛更难了，不由想起了外出务工人员手拿现金在地铁站买不到车票而急哭的那一幕。

我们挂了眼科号，等了两个号就轮到我们了，看病的是个男医生，还带了个助手，态度很和蔼。大致问了情况后，给儿子测了视力，左眼0.8，右眼0.6，医生又做了眼压等检查，然后说要做个速散，让我在手机端缴费然后去取药。

这一下就缴出去了119元，缴费明细显示药费只有5元，其余全部是检查费。

药取上后按照医生交代我们给孩子眼睛滴药水，前两次间隔10分钟，第三次间隔半小时，我这才明白用这个药把孩子的瞳孔发散开后要给眼底拍照。

半小时后我们拿着眼底相片又去找了一个女医生，她用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又给儿子做了检查。

我们拿着相片和检查结果回头再找最开始的那个男医生，他看完后说儿子右眼睛视力有点不太好，有一点点散光，其他都好。因为今天已经散过瞳不能再测视力了，明天来复查一下视力。

眼科看完快4点了，又预约了儿科一位姓白的医生，我们坐电梯从三楼下到一楼没有等待就直接看了。听内部人士说她快要退休了，是有名的儿科老专家。她一边问儿子的症状一边给儿子听心率，然后说今天除了做心电图，其他检查要明天再做。

我问需要做哪些检查，她说早上空腹抽血化验，然后做B超呀啥的，并说马上去做心电图排除一下，只花12元，就在一楼超市后面，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努力压制着不断上涌的火气走出了她的诊室，一出门我就撕碎了她开的心电图单子，边拉着孩子走向大门外边忍不住向爱人发作：明明就是消化不良，她要求做心电图、抽血化验、B超进行排除？她有哪些怀疑？她要排除啥？

爱人给我消火，现在医院都这样，把所有的检查全部先做一遍再看情况。

我不懂医学，更不懂医生和医院。

我想象，医生通过病人的描述，至少有起码的判断，然后进行针对性检查以验证或排除判断。可是如果连起码的判断都没有，就要求病人做一系列不相干的检查，目的是什么？

无疑，现代医学非常发达，使用精密仪器检查确实能将病情诊断得更清楚准确，比如通过抽血化验能检查肝功能、血液健康状况，拍CT片或者核磁能清晰查出骨骼、肿瘤等。

可是，孩子仅仅不好好吃饭，嘴里有味儿，通过心电图看什么呢？

医生只是一句：排除一下。

我不懂。

临出门时，我又看了一眼挂号窗口扫码就诊的提示，不禁感慨，更新硬件设施、设备都是不难的，只要有钱就能解决。

可是，医院的理念、医生的医术医德的提高绝不是朝夕之功啊。

从市医院出来，我们又去找了那家药店坐诊的中医大夫，我们跟他比较熟悉，儿子自小感冒都找他看，两盒中成药一般都能解决问题。他用了不到5分钟给儿子把脉、问诊后，确定就是脾胃虚弱，开了醒脾健胃的两样中成药共花费62元，说服药一周就好了。

儿子昨天下午开始服药，今天下午的吃饭状况已经明显好转了。

我只能想，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