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踩到宝应车站的水泥地的时候,我有了家的感觉,同时一阵寒意袭来,不自觉的紧了一下衣服。站在公交车上想着,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做早市,不停的假设见面的场景。
终于到了,皮箱的沉重已经拖不住我回家的脚步。我想爸爸的烧饼妈妈的油条,不要以为我是个吃货,因为这是我吃了十几年的了,也许是我对他们思念的一种折射吧。
父亲正在弯腰看炉子里烧饼,妈妈在炸她的油条,奶奶在洗碗,还有陆陆续续的客人。“妈……”看到她满脸干面的笑脸,心被石头般砸了一下,奶奶的也似乎黑了许多,爸爸的头发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白。
这顿早饭在学校不知道想了多久,吃的好饱好饱。
午饭,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我真的感觉很开心!家!真好,在学校时很羡慕那些离家较近的同学,时不时的就可以回去。饭后我把行李收拾出来,想想他们的样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想今年就不买衣服了,还要买电脑,要花很多钱,爸爸催了还几次,我都说不买,他也没再说什么。
爸爸让我陪妈妈去买衣服,并叮嘱我,让我看着妈妈,不准她买不像样的衣服。到了街上,妈妈居然问我,给你买个羽绒服啊?去年没买。我以为自己懂事了,我说,你不说看中一件羽绒服的吗。我和你去看看!妈妈被我拉了过去,妈妈试衣服的时候,营销员阿姨不住的夸我,你儿子真好,陪你逛街,我们家孩子玩还嫌时间不够呢。那个时候我似乎忘记了妈妈曾因为在他们很忙的时候说我,要是有个女儿,老早带我把衣服洗了饭烧好了,这句话了。
意志还是没有打过我的虚荣心,我用掉将近1500置办我22岁的过年新衣。爸爸在店上,因为有可能有人过来买酒,所以妈妈就顺便帮爸爸看了衣服。但没有买,说让他自己来看看再说。回去后,跟他说了,破天荒的举动,他立刻说要我和他去。我很乐意陪他。爸爸穿着那件好几年前在上海买的虎豹,口袋处还有一个被香烟烫坏后补上去的小商标,看上去很碍眼。我找出那件我和妈妈看重的衣服,是短款的,他从不愿穿短的外套和除西裤以外的裤子,可是这次他偏偏就买了,还很干脆。凑合着买了两条休闲裤和双休闲的皮鞋,说是要搭配好。尽管很廉价。用他的话叫,买好的,平常也穿不了,穿穿就行了。可我不信,他那是舍不得,他能够逼着妈妈买好点的衣服,爽气的给了奶奶500块买衣服,可是自己却不多。
除夕,他为我倒上一杯白酒,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已经长大了,妈妈也助兴的倒了点,一家人挤在温暖的厨房里吃着年夜饭,我提起了爷爷,爷爷要是现在还在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奶奶喝了一口酒,是啊!你上大学了,你爸爸现在生意上也可以了。每次聊到爷爷就成了我和奶奶的对话。不得不让我想起几年前爷爷去世,一家人都觉得爷爷还在,就好像走亲戚一样。
年初一,我下楼时客厅里没人,往年已经有人了,今年格外的冷,加上也大了,觉得过年已经不怎么期待了。我以为爸爸出去打牌的,快午饭的时候奶奶说爸爸打的枪牌,我觉得有点反常,但没有问。接下来的几天爸爸也没有打麻将,他只是说他们现在打的太大了,不想打。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了。他们一年到头,没有一个星期天,过年难得。只是说乡下不舒服,想回去。
其实我早该发现,除夕他没有开自家卖的酒,而是拿出了爷爷还在世时,晚辈送来的酒,不只如此,连过年的香烟也降低了,我知道了隐约的说明什么。
我还在床上熟睡,8点多,一般只有妈妈已经起来为我们做早饭,每天的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是最幸福的,妈妈会过来问我想吃什么,然后做好端到我床边,可今天开门的是爸爸,他把一个邮寄过来的盒子放进了我的房间,就出去了。好奇的拆开,是笔记本电脑,虽然很喜欢,但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来说,它的价值不再是那串4位数了。我想起了小学时候,午饭后我喜欢跟着爸爸后面,然后他就会给我1块钱,那时已经不简单了。
爸爸总是把最好的给我,自己却将就着一切。我彻底明白了爸爸无言的爱了。想起以前对他大吼大叫,真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真的好久没这样放松了!爸!妈!你们真的幸苦了!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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