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青泥市壁
宋·岳飞
雄气堂堂贯斗牛,
誓将贞节报君仇。
斩除顽恶还车驾,
不问登坛万户侯。
注释
诗
1、青泥市:在今江西新淦县境。
2、雄气:英雄之气。
3、堂堂:盛大,浩大。
4、贞节:忠贞不二之节操。
5、顽恶:凶顽残狡之敌人。
6、车驾:这里指代靖康之难中被金人掳掠到北方的徽钦二帝。
7、不问:不管,不求。
简析
诗
这也许可以算作岳飞《满江红》词的诗化简版,我们来看一下:
“雄气堂堂贯斗牛。”
所谓“雄气”,就是英雄之气。我岳飞英雄之气堂堂,气可直贯斗牛。斗牛就是斗星和牛星。这也是一个典故,西晋时有个人叫张华,夜观天象,见斗牛之间常有紫气,以问豫章人雷焕,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张华就让雷焕到丰城监狱下发掘,得一石函,中有双剑,一为龙泉,一为太阿。岳飞更岂止是宝剑,他是当时驱除鞑虏的不二利刃,其气自然亦可直贯斗牛之间了。
“誓将贞节报君仇。”
如果说第一句表达了岳飞昂扬的奋斗姿态,那么这一句就写出了岳飞为之奋斗的人生目标。原来他的雄气堂堂,气贯斗牛,壮怀激烈,正是因为“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他要以他的一颗激烈之心,一怀忠贞之志,上为君父报此不共戴天之仇,下为百姓争一个和平生存的空间和可能,因此他岂能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他要去战斗,永无止歇的战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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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除顽恶还车驾,不问登坛万户侯。”
现在设想一下,假如有朝一日,岳飞实现了他的人生目标,也就是斩除了顽恶凶狡的敌人,从北方迎回了徽钦二帝的车驾,接下来的个人出处,他又是如何考虑的呢?是像汉高祖拜韩信为大将,为此特意筑高高拜将之坛,后来又在其功成名就之后,封赐万户侯的勋贵之位吗?或者像张良佐助汉高祖成就帝业后,激流勇退,独善其身,入终南之山,修行辟谷之术,与赤松子等游?似乎两者都不是,因为岳飞斩钉截铁的说“不问”,所谓“不问”,就是不管、不求的意思,他根本不管是否能登坛封万户侯,只是一心想把徽钦二帝迎接还朝,尔后朝廷如何待他,那就是朝廷的事了,至于他本人,本来并无过多的要求。
应该说,同那些蝇营狗苟、只求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世俗之辈相比,岳飞的境界无疑高出许多,当然他也有他的历史局限性,比如忠心于一人一姓的王朝,比如把忠君与爱国混同一体,但每个人都生活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总不好要求一个封建王朝的忠将具备如今共产党员的境界和修养吧,所以评价历史人物时,是不能以一种后来者高高在上的姿态,过分苛责求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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