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有石阶,
通往孤独的楼阁。
也不曾有已被驯化的夜莺,
飞到梦的旷野歌唱。
“我”孤独地活在我的童话里,
但我不知“我”是否是童话里的主角。
“我”陪着我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从晨曦走到薄暮,
“今天童话也依旧被转手至,”
“一只只难以逃脱的大手中。”
“我”活在这粗大肥胖的“手”中。
夜莺是“我”的灵魂,
灵魂的四周是不可言明的“牢笼”。
木制的,金制的,
粗糙的,精致的,
固定的,流动的。
“我”活在这不可言明的“牢笼”中,
连我也不能为“我”打开。
“我”陪着我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从晨曦走到薄暮。
在这未知的路途上,
太阳已然离去,
但我知道,
“我”的孤独从不会落幕。
“看!那一棵棵有梦想的树!”
“我只看到了它们际遇的起起伏伏!”
“听!那从生命里渗出的美妙的歌!”
“那不过是夏日骄阳的误读!”
“那不过是大风狂躁的悲鸣!”
繁华的世界蒙上了夜的面纱,
所有的梦想也都息了灯。
代表人类智慧的“成熟”,
也开始露出了它引以为豪的利齿,
撕扯着那名为“个性”与“梦想”的,
它的玩具,
“天真自然”地玩弄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至它们破碎。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它的主人迟早会给它新的一对,
名叫“个性”与“梦想”的玩具,
和它那名叫“时间”的伴侣一起把玩。
“放弃吧!你不是一头猛狮!”
“放弃吧!你的战力早已褪却!”
“放弃吧!遗憾才是你的归宿!”
“放弃吧!大地才是你的净土!”
“放弃吧!你不够聪明,不够勇猛!”
“放弃吧!你没有翅膀,没有鱼鳃!”
“放弃吧!你一无所知,一无所有!”
我不知怎么反驳“我”,
因为一切正如“我”所说。
气氛变得凝重,
似乎除了沉默,
只有无话可说。
“是的!一切正如你所说!”
“但你可曾抬头仰望星空?”
“你可曾低头注视深渊?”
“哦!你可曾沐浴过那原野的阳光?”
“你可曾向往过那山间的小溪?”
“你可愿看到云间那残败的霞光?”
“你可愿感受山间那寂寥的暴风?”
“是的,纵使我是夜,”
“纵使我是影,”
“哪怕生而荒唐,”
“哪怕凄凄惶惶,”
“只因我只有一辈子,”
“只因人生不过百年。”
“你可在天堂或地狱里高唱艳阳?”
“不能,但我不愿生命轻易被埋葬,”
“不愿在离别前失去航向。”
“哦!你可愿听我为你而歌?”
“你可愿为我撰写只属于我的故事?”
“是的,纵使我不能见证你的永恒,”
“纵使我不能打开你的牢笼,”
“我所知即为我一无所知,”
“我所有即为我一无所有,”
“我愿不再旁观,”
“我愿倾注一生,”
“只为创造只属于你的童话,”
“只为撰写那名为我的故事。”
我陪着“我”继续走着,
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今天,“成熟”没有把玩它的那对玩具,
它安详地睡着,
和“个性”与“梦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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