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那个夏天…”,“林夕!你好了没有?待在洗漱台上半个小时了。我再不喊你你都要发芽了!”须黎从厨房走过来,颇有怨气的说。“……快了快了”,我连忙应付道。
多年以后,我想当时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呢?不知道,或许是我想找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我相信自己的光明,但是最终发现我照不亮黑夜…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眼药水。“陈须黎,你过来。”须黎清着书,颇有怨气的看了我一眼。“不是,你又怎么啦,我又哪里招你惹你啦?”,“夏臾明这个混蛋…”。我觉得奇怪,心想着应该是他买早餐来晚了才惹的须黎生气。
我把她拉到凳子上坐着,“你抬一下头。我帮你滴一下眼药水。” “就你那破药水管什么用?不滴!”她把头撇过去,“嗯哼,是没什么用。待会儿你哥看到你就要拿治红眼病的药水过来了。”她一顿,哼哼唧唧的说,“嘁,怕是苏青禾看见你又要动某人的手了。”
她看见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有点愧疚地说,“滴吧。对不起。林夕。”我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说,“大清早的矫情什么?你把嘴张开。”她皱了皱眉头问,“不是,滴眼药水张什么嘴啊,你不会是灌我口里吧?”她装作一脸惶恐。“好了,你少来,张口是防止你眨眼睛浪费我眼药水。”
“好啊你,林夕。我就连你那瓶眼药水都比不上?天呐,太伤我心了!”她一脸憋屈样,捂着胸口。“差不多得了啊”,我敲了一下她的头。她把头微微抬起,“不是你抬高点啊”,我托着她,她嘟嘟囔囔,“我的肩膀疼死了,怎么好抬?”,“哎,你别小题大做啊。肩膀是肩膀,头是头,又不是让你扩胸振臂。”我走到她身后托着她的头,她微微张嘴。
滴了两滴眼药水。她闭着眼睛眨了眨。“诶,你别说还真有用。”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我无奈的摇摇头。“林夕,我来给你滴。”她按着我的肩,让我坐下。“须黎,你和夏臾明怎么样了?”我望着天花板问。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她不以为然说。“那你确定了吗?”我抬眼望着她。她的手一抖,眼药水顺着我的脸划下。“哎呀都是你,滴个眼药水,害得我心神不宁!”她颇有微词。
“哎呦,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你继续。”她把眼药水滴进我眼睛里。我闭上眼,干涩,疲劳的感觉缓解了一些。须黎把眼药水放进抽屉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我,“你说这叫什么事嘛?”我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没办法…”
“你们……?”夏臾明提着早餐出现在门口问。我和须黎都吓了一跳。“哥,你怎么进来没有声音?”须黎从拍了拍手从沙发上站起,我也呼了一口气,“进来像个鬼一样。”
夏臾明把手上的钥匙丢在柜台上。换鞋走进来才缓缓开口,“你们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们俩都没应。他把两条凳子缓缓移开,然后自己往沙发上一躺。“吃东西吧,须黎。”我缓缓坐下。“饿死我了!啊嘁…”须黎打了个喷嚏。
夏臾明深深看了她一眼,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须黎把烧麦咽下去,然后淡定地说,“还能干吗?睡觉呗。”夏臾明瞟着我,我感到一阵发寒。旋即我赶快把头低下。
这么个护妹狂魔。真可怕。心里打了个冷战。须黎望着他,问,“我们还有多久的假?”夏臾明枕着头,说,“两三天吧。”我惊讶,“这么快?”夏臾明看了我一眼,旋即闭上了眼,说,“请假这些天记得把课补上。还有交篇一万字的文章过来。”我听见这消息差点被到口的包子噎死。“这么多?!谁说的?!”我站起身来。
“顾溯说的。”他淡淡开口。须黎皱了皱眉深深望了他一眼,夏臾明看着须黎顿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说,“照顾好自己和我妹,就不用你写了。”我听见这句话如释重负然后点了点头。“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去学校了?”须黎帮他把鞋拿过来问,我撇过脸去。
夏臾明揉了揉她的头笑着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文学部还有一堆事处理。记得盖好被子别感冒了。”须黎点点头应了一声。“走了,拜拜。”须黎挥了挥手。
作为一个单身狗,我突然觉得自己散发着无数光芒…我慨叹了一声,“有个护犊子的哥哥可真好…”须黎一把把油条塞我口里,说,“快吃你的!”……
“我待会出去一趟。”我清着东西朝须黎说。
“去哪?”她侧过头来问我。
“待会就回。”我有点心虚的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你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她说完就去房间了。
我听见她关门的声音,然后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林夕。你不用给我道歉,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么做,对不对得起自己。”她翁声翁气的靠在门边有些失落的说。
我一顿,但还是出门了。这是最后一次…
门被关上。陈须黎红着眼打了夏臾明的电话。
“喂,须黎,怎么了?”夏臾明笑着说。
“夏臾明,你什么意思?!“她捏着电话的指尖微微发白。
电话那头顿了很久。“须黎,顾溯告诉我,他喜欢上林夕了…我不能不帮…”
“那你告诉我,林夕场所恐惧症的时候,他在干嘛?林夕贫血陪着他跑步的时候他又说了什么?林夕在墙上刻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干了什么?!你告诉我…”
“……”良久的沉默。
“夏臾明,你自己心里都清楚,顾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好不容易看着林夕走出来,如果她再为了他不要命,那么听着,我陈须黎,从此再没有你这个哥哥!”须黎哭着按了挂断。
夏臾明心疼地皱着眉盯着屏幕。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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