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大学毕业就失业,为了生存,将就着去了麦肯基速食店打工。同年8月份,因弟弟去大厂冶练厂打工,我身穿皮鞋、西裤、白衬衣送了弟弟进厂。那个厂地处偏远、污柒令人担心。当时自己想,像我这样读过大学的文化人是不会到这种厂打工的。结果打脸了。因参加本县教师考试未被录用,大哥托关系把我送进来那个工厂,本意是既可以让我独立生存,又可能从那里起步,还可以有时间好好备考。迫于生计,放下了志高气昂的身段,躬身入局了。
刚一进厂获得的工种,是较好听的工种——机动班,主要工作是扫扫厂里大车车轮带出到厂里水泥路上的矿粉、整理厂里的杂物,或其他需要体力就可以干的工种,缺人了就直接顶岗……
厂里工人们的工作简单且繁重,生活是也平淡。为了寻求刺激,厂里面的老工人们常常逗新员工。
一次,坐在一起时几个同事却鼓励我“顾立勇,你是大学生,不该与我们做这种繁重且工资少的工作,你可以向厂长申请去做洗袋工,既轻松又赚钱”。 我认为我应该配得上高工资,便跃跃欲试。而另外在与其他同事交流中,得知做那爽工的其实皆属于老板的家族。便放弃了。当同事们再次建议时,我便以我会找机会去申请的,继续让他们开心!如果我呆头呆脑听信了他们的好建议马上去申请。很大概率会出洋相,那样,那事就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就热闹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顶岗是一个夜班,给锅炉人工添锌料。一般情况,一个班是4个人,8个小时,保证锅炉里有源源不断的锌粉被输入。而我们那个班那晚商量决定:连续工作两个小时就以原地找一个靠背坐着睡。他们是老员工,其中两个是50多岁的叔叔,一个则是刚刚生完小孩三个月的妇女阿妮,我是首次顶岗的,而且又是年轻人,爽快而且只能爽快答应了。
我们负责用双手把矿铲起来,甩到备料仓里。一铲矿,40斤左右。开工后我们几乎不讲话,埋头弯腰机械的把矿铲到备料仓里。我一边模仿她们,一边观察他们,他们每一铲铲的矿很满,而且速度也很快,连续20分钟左右,他们没有歇息,我已经满身大汗,我出的气没有完全通过防尘的口罩,而是沿着上沿窜,热气在我的近视眼镜镜片上凝结成了厚厚的雾,满头的大汗让我的两鬓与眼镜架而失去了摩擦力,一不小心,眼镜就滑落到矿里面,于是我得停下来。把眼镜捡起来擦擦重新戴上,这个步骤大概花掉10秒。而10秒钟, 其他三个同事已经铲了两铲。
30分钟左右,他们依然是那个动作。心里对他们产生了敬佩之情。而我已经气喘吁吁,腰酸手无力。趁着眼镜第2次掉落,我放下铲子,缓慢去去捡起眼镜,权当做一次喘气休息。没有文化的人,脾气很容易暴躁,尤其是工作很繁重且很累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个50多岁的叔叔就责难我:“你这年轻人偷奸耍滑,难道还比不上刚生完小孩三个月的阿妮”。我沉默,忍气吞声,只恨自己就像一个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人,长期埋头读书还不知自律地打篮球,营养也不知补上,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是长期的鼻窦炎,让自己患体虚, 晚上本该好好睡觉,却需要出来做憎恨的体力劳动。
想着这些的同时,他们仍然在不停的重复机械铲矿。我咬紧牙关,重新拾起铲子。拼尽全力把至少1/4的工作量完成。心里暗下决心:做过如此艰辛的工作之后,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工作比这费力伤心的了!
现在,在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相结合的班主任工作中 , 每次遇到困难时,我常常想起那那次刻骨铭心,意义非凡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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