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写游记。有次九寨归来,先生突然提出写游记,我只是笑而不答。游记于我,总是不能逾越的。我把这种不能逾越,归为不能。
不能。却思。因爱极了四处走走,每每归来,所见所思所感隐而不能发,常有山重水复之恨,柳暗花明之盼。近日读顾随。顾先生于古诗词间纵横穿越,恣意挥洒之才虽不可得,却有感于先生之评:“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写诗、成文必是要有余力的,真的诗人置于任何情形之下,都得有冷静客观之心,“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无余力不能观自身。到此,才终得幡然醒悟。我之不能,在无余力。每投身于山水自然、雕梁画栋之间,常到倾我所有、浑然忘我之境,见、闻尚觉不够,如何还能观自身?
所幸生在科技相对发达的现代,随身可以携带出行神器——手机,不能客观,就把客观留下来。于是,我也可以发点图片,配以短小文字,滥竽充数,权当游记了吧。
走走 走走
千里之行,缘起于一碗公安牛肉。重回当年父亲下放的地方,穿行在绿树成荫的田间小路,阳光撒下点点斑驳光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在车玻璃上顽皮的嬉闹。小路的两边就是秋收的麦田,一片金黄,风吹麦浪,卷起我的长发,江汉平原的秋色扑面而来。放羊的人儿,已经出发。真正美的,总是忘了要记下的。
走走 走走荆州城,古称江陵,兵家必争之地。历经岁月的洗刷,散尽硝烟,如今只留下这悠长的古城墙,诉说着当年的易守难攻。漫步其上,我们有了第一张大合影。彼时阳光正好,秋意正浓,我们的青春,依旧飞扬。
走走八百里洞庭,我只偶得一隅。采沙的船只遍布其上,比起当年孟夫子拍马之作,这才是真真生的色彩罢。
走走 走走 走走张谷英,这个早应消散在时光中的名字,却因晚年回乡修屋,庇荫子孙。寻访村子的路途,遥远而多波折,中途走散,我们三台车分三路进村,黄昏时分到达,真正是殊途同归。房子是典型的明清时期的建筑风格,因为依然有人居住,许多地方已经破败,随意走走,古旧的屋檐下、天井旁也会出现电视、洗衣机之类的物品,孩子们穿行其间,较之别处开发完全的古民居更有生气。夕阳中的村落,安静祥和,炊烟升起,农人归家,小儿在大树下玩耍,若是没有游说吃饭的老妇人在一旁孜孜不倦的碎碎念,倒是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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