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记忆

同学发的图片

有同学在朋友圈发了他们采摘的一盆桑葚的图片，我看着那紫色的、甜美可口的稀罕物，瞬间引起我对桑葚的记忆，

对桑葚最早的记忆是在几岁时，那年，在太原的姑姑跟最小的表弟徐玉成回来给爷爷奶奶扫墓；虽然只是在村子的南边，渐渐的知道乡亲们称为小南河的地方，大约在我们村子边界的尽头就是爷爷奶奶的墓地。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有姑姑、表弟和我，也许是让我去带路的吧！小时觉得路很远，印象中过两个岔路口就到了，在这走的路上，有一半是在小南河，说是小南河，但很少有水，只有夏季雨水多时才流成河。

在小南河的两边，都是一棵挨一棵的桑树，长得浓密茂盛，我也不记得上树，反正等到扫墓回到家，我跟表弟的手和嘴唇都是紫色的，用水洗也洗不掉。这恐怕是我最早的吃桑葚的记忆了。

后来，比较清晰的关于桑葚的记忆不过也就十多岁，每年的麦收时节，学校要放假，虽然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制，但学生在假期里要帮助生产队拾麦穗，由老师领着，而这位老师正好是教音乐的，因此，我们是一路走一路唱，拾麦穗也是在歌声中进行的。半晌休息时，我们便都聚集到桑树下，一边乘凉，一边早有男孩子爬到树上，摘桑葚吃，女生在树下，会等着男孩子折一枝扔下来，她们便也津津有味的嚼着。

我最不能忘记的是那棵白桑葚树，紫色的，你吃了是偷不了的，你的手和嘴唇会告诉别人，而白色的则不然，吃后没有明显的证据，只有手觉得粘粘的；更与其它不同的是，这棵树是斜长着的，谁都能爬上去，这棵白色桑葚树至今还经常闪现在我的眼前。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只到我上初中后，农村实行新政策，生产队不存在了，麦假照样放，不过，孩子们都是给自家拾麦穗了。不知怎么的?对桑葚的印象似乎出现空白，模模糊糊的，实际是桑树渐渐少了，人们把能种庄稼的地方，哪怕只有巴掌大，也播下种子，挤占了桑树的生长空间，还有，每年长出的嫩条，根本不够人们砍的，桑树在一棵棵减少，人们却无动于衷；有时小南河真的发大水，过后，人们又去挖沙，因为要盖新房子了。

我渐渐长大，每年都要回去，可再也没有吃到过桑葚，树是没有了，偶尔一年，看到新长出的嫩条，有的上面还有紫的、红的、青的桑葚，但比记忆中的要小很多，不过，能再次吃到，很是惊奇；再过一年，本以为桑树枝一年会比一年大的，谁知连树枝也没有了，整个小南河，仅剩下杂乱的、泛着白光的石头，以及坑坑洼洼不平的路。

这还是我记忆中的小南河吗?哪些桑树哪儿去了?她可是承载着我童年的大部分啊！

在以后的人生中，能再次吃到桑葚，已是零零碎碎的了，但还能吃出儿时的味道吗?有时，看到有卖桑葚的，那品相真好！长长的，紫紫的，肉肉的，但问了价格，三十块钱一斤，有点舍不得，终于还是放弃，又给自己找了理由：不能只觉得看着好，其实，肯定不好吃，就跟现在的反季节蔬菜一样。

妻子摘的桑葚

前几天，妻子回娘家，也到山上摘了些桑葚，以红的居多，还不大成熟，但终没到我嘴里。若能走出去，跟朋友或同事想达成一个目的，还是大有希望的，然而，生性不好动，常宅在家里的我，与桑葚大多无缘了，遗憾之余，只能回到记忆中，或看看他人发的图片来安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