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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忌朝着大山洞的出口方向走去,有一道光线从外面斜照进来,可以确认是来自太阳恒星的光芒。
“查尔斯,我敢打赌,我们准确回到了地球老家。但是有些奇怪,不,是太奇怪了!瞧瞧这个……”大山洞的中央,有一具巨大的爬行动物尸骨,总长度大约有七,八米的样子,似乎存在了很久很久。而且,本来它应该不可能存在这么久。
赵无忌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巨大的脊椎动物!它的骨质构造很特殊,就好象不是自然界的真实产物。查尔斯,我小学三年级时参加过古生物研究兴趣小组。能够至少辨认出三千多种大型脊椎动物的骨架,也包括那些古生物的化石。但我无法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它有十九颗牙齿,似乎很锋利。”
赵无忌围绕着巨大的动物骨架,继续观察了一会,便无心多做停留。“走吧,查尔斯,让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么个样子吧。”
大山洞外,寒意凛冽,原来四周都是一望无际冰雪覆盖的原野。“啊,太美了!回到家的那种感觉,说不上的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我从来不记得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当然我在青年时期的确很少离开城市去野外游玩,大多数时间我都呆在大学图书馆里的。我是南方人,小的时候甚至没亲眼见过下雪,除了偶尔在电影游戏里……但这真是太奇怪了,查尔斯……哦,我似乎明白了,这种熟悉的回归的感觉,全是来自于太阳的光芒!唯一不变的,就是接近永恒的太阳,和印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赵无忌忍不住迎着太阳的明亮光芒,大声歌唱了几句。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古老的通讯盒子,尝试操作了一番。叹了口气:“我们的地球,居然没有任何通讯信号。这是什么时代?也许科技已经进步到了我无法想象的程度。查尔斯,趁太阳还没有下山,我们最好离开这地方。”
赵无忌从工具中找出一只很微小的万能镜,用来环视一望无际的大冰山四周,在东南方向的最遥远尽头,能看见几颗灰色和绿色的圆点。
赵无忌真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那里,但这是不可能的。估计至少有四百公里路程。
赵无忌回到大山洞,将那具巨大的动物骨架的一根脊椎骨分离出来,去头去尾,改造成了一个雪橇,有点歪歪扭扭的,实在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要出发之前,似乎听到洞外有野兽的嚎叫,赵无忌就从巨大的动物骨架里找到头骨部分,取出一颗最大最锋利的牙,以做防身之用。然后赵无忌就自己坐上这“雪橇”,让查尔斯拉动“雪橇”飞驰下了厚厚积雪的山坡,直奔东南方向。有十个人力量的查尔斯,拉“雪橇”的速度还是相当惊人的。理论上查尔斯还可以做到带动赵无忌低空飞行,但会消耗大量的电池动力,目前情况下是很不可取的。
直到太阳下山,然后再次升起,赵无忌和查尔斯才赶到有灰色和绿色圆点的地方。那里开始变得温暖,岩石裸露在冰雪之外,融化的冰雪汇流成溪,溪流两畔出现了青草地。赵无忌和查尔斯丢弃了“雪橇”,顺着溪流而下。
赵无忌心情大好,大概是看见青草和溪水的缘故,他不由地哼起家乡的小曲。查尔斯象一只手套般搭在赵无忌的肩头,似乎很欣赏赵无忌公鸭嗓子的歌声,轮到查尔斯享受这美好时光的片刻了。因为如果现在查尔斯飞行的话,为了配合赵无忌的前进速度,只能以最慢的速度低空飞行。而慢速飞行也是相当耗费电池能量的。
大约行走了半天,看见了大草原。赵无忌累了,索性躺在草地上歇息。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危险已经来临。
“第一主人,有人来了。”幸亏有查尔斯提醒。
赵无忌大吃一惊,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一共有五个人,形状很怪异,或者可以说是模样很丑陋,皮肤很粗糙,脸色发灰,头发象乱草一样。他们身穿着兽皮,兽皮里外都塞满了干草,手里拿着的显然是石制的武器,眼神很茫然地发呆,一齐盯着赵无忌,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无忌忍不住笑了一下,“你们,是不是假扮的野人?拍电影,或者,存心要跟我开个玩笑啥的。因为你们知道我从外太空流浪了多年,现在终于回家了,对不对?”
个头最高身体最壮的野人,突然目露凶光,他亮出手中的石矛,这是用木棒的一端紧绑着一块尖锐狭长的石头,石头显然是打磨过的。这野人怪叫一声,后退几步,然后手持石矛直刺向赵无忌!
赵无忌情急之下,举起背包阻挡了一下。然后抽出背包里的那颗巨大的牙齿,紧握在双手中,防备着野人的再次攻击。五个野人已将他包围住了,五支石矛都对准了他,一齐扑上来。赵无忌一咬牙大喝一声,挥动动物牙齿,左右击打来犯之敌,很有些章法,他年轻时曾接受过正规击剑运动的训练。只听砰砰几声,那颗牙齿居然将几块石头击碎!野人们惊恐地后退,赵无忌喘息着道:“查尔斯,我说过它的骨质构造看起来很特别。但我还是没想到,这颗最大的牙齿居然如此坚固和锋利。”
最强壮的那个野人再次怪叫一声,冲刺而上。赵无忌正要出手,想不到查尔斯突然飞跃而起。查尔斯整个握成一只拳头的形状,朝那野人脸上重重一击,野人飞出丈外,倒在草地上。
查尔斯说:“第一主人,我要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赵无忌道:“谢谢查尔斯,原则上我是不鼓励你伤害人类的。”
倒地的野人发出呻吟,另外四个野人马上围下去,眼神发出异样的光芒,嘴里咕叽咕叽不知说些什么。野人们不再理会赵无忌,突然抬起受伤的同伴,迅速离开。
赵无忌有些好奇,“他们要干什么?咱们去看看吧。”
赵无忌带着查尔斯悄悄跟在野人的后面。
后来看到的一幕让赵无忌大为震惊!
在一个小山坡上,受伤的野人被绑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架在石头堆起的半空中,然后野人们开始忙碌地堆积干草在石块下面,用古老的打火石方式点燃了干草,熊熊燃烧,受伤的男人发出惨烈的呼号。几个时辰之后,半生半熟的他就被同伴们吃得精光,只剩下一堆骨架。
赵无忌冷静旁观了整个过程,啧啧叹息道:“我想我没必要阻止他们这么做,因为我改变不了什么。他们仍是野兽,还没有完全进化为人类。查尔斯,直觉告诉我,我们并没有回到未来,而是时间倒流回到了过去!大约是远古时代的某一时期,我的知识储备已经无法准确判断这里的年代环境。我们之前的运算误差由于部分忽略了时空虫洞扭曲的真实状况,那么也许我们是回到了几万年甚至几百万年之前的母星球?”
赵无忌的心情沉重起来,因为在远古时代,肯定无法满足查尔斯所需要补充的电池能量。在不久的将来,他将要失去查尔斯这个唯一的伙伴,独自面临这个最古老的遥远世界的孤独时,将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与安慰。
但赵无忌很快就会发现,他完全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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