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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沐会在凌晨三点钟醒来,失眠,一个人。
她觉得自己的黑夜似乎凝固在三点。三点,一个宁静的祈祷。
沐会坐在阳台上,把头靠在墙壁上。轻柔的睡衣会在沐细腻的皮肤上划过,发出丝丝的声音。
7月的盛夏,沐的身子却冷冷地。当一个人失去对于生活的点滴兴趣之后,会像一具尸体一样。
外面的灯光没有全熄,在凌晨的物色中晃动,她想起了酒杯里的酒,仿佛就是这个样子。依旧会有车辆从她的脚下经过,她也会听到午夜疲惫归来的影子在她的身子底下呕吐,嬉笑,挣扎。
一年了。
沐不知道他在哪里,却知道他身边熟睡着一个女人。她似乎可以闻到他们酣睡的气息,他们的体液挥发在某个陌生的角落。于她,陌生。
白天的阳光让她流泪。她说那不会让自己忘掉伤心,她不想忘掉,因为她还爱他,很深。她希望那点仅存的伤痛会告诉自己尚未麻木。
她不想在晚上打开太多灯,那样她会看到他的画,一幅一幅的,沐似乎可以见到他作画时的身影。她不想,她不想继续浮想翩翩。她宁肯那些画在这样的光线下变得模糊,就像玻璃后的自己模糊的影子。
在不需要工作的日子里,沐会在太阳升起来之前把屋子掩得足够的暗,然后回到床上,一直睡到下午四点。
她会一个人到酒吧里喝酒。她会看到很多散乱的影子,充斥着许多省略号,一招一式地耍样儿。沐会大笑起来。
许多时候,一些寂寞的男人会来吧台和沐打调儿。因为沐确实很迷人,给人足够的诱惑。轻柔的连衣裙,很薄,裹在身子上,曲线很美。
你是一只鬼,一个中年男子凑到耳边对沐说。
呵呵,沐迷离着,充溢着酒气。然后呢?沐说。
我也是一只鬼。他触摸着沐细腻的身子,在突兀的曲线上滑动。露出丝丝鬼意。
滚!沐的眼睛突然锐利起来,把酒泼在他的脸上,连同杯子里的冰,冷冷地。
沐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许多时候,她太过寂寞,太过需要,因为她也是女人。太久没有享受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一次她和一个35岁的陌生男子出了酒吧。她故意醉得一塌糊涂,她想要报复他,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她觉得对于自己,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自己永远都是一个受难者?她想要争夺回自己的主动权。她又会觉得可笑。报复?对于他来说,这称之为报复么?
男子搂着她的腰,紧紧地,像是要立刻扣进她的身体。沐回过头,看到了酒吧的牌子,她曾经频繁出现的屋子,霓虹灯在一旁晃动着,充满着贪婪的欲望。
沐闭过眼睛,她不想退缩。她和男子来到了旅馆。
他把她推倒在床铺上,她想自己的男人是否也是这个样子把另外一个她推倒在另外一张床铺上呢?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淡淡的连衣裙,溢出她喜爱的香水味,夹杂着浓浓的酒气,模子似的印出沐美妙的胴体。她闻到了肮脏的气味。烟,酒,气息。
他在她的身子上蠕动,摸索,试着伸手脱下她的衣服,以解释藏在她身子上的诱惑。
她想到了他,想到了曾经的爱恋,到底去了哪里。
她想到了她那位高中时唯一的朋友,想到了自己。
靡荼?她问自己。
她觉得恶心,于是挣扎,用力推开他,跑向房门,试图逃出一切梦魇。
他在她将要离开的一瞬抓住了她。她开始嚎叫,哭泣,她觉得自己像是被铁链拴住了,动弹不得。
她再一次的被推倒在床铺上,再一次被重重地压在底下。
你跑什么跑?他开始变得面目狰狞,一点点地扭曲起来。
她大哭哀求。然后摸起旁边的电话,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她推开他,跑出了旅馆。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哭。最后停靠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蹲在那里,掩面痛哭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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