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

文/一刀斋

最近爸爸肋骨处撞到钢管，也不知是不想家里人担心还是什么原因，当天不肯说，硬撑着照常弯腰洗衣服，我们只是觉得他话少一些，有点闷闷的，直到衣服还有一些摆在那没清完水，想必是实在坚持不住，和我妈说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了，让她收个尾。

我们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得头晕，还是前几天的感冒没痊愈，或者是颈椎不舒服，问他也不肯说，早早睡下了。第二天早上照常上班去了，我就以为应该没什么事了，只是隐隐的还是不放心。

我妈也是一样，晚上到底慢慢问，问出了真相，才明白他撞伤后疼得咳嗽吸气都痛，我还是在电话里头听完，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个苦涩滋味，后头的烤肉吃起来都味同嚼蜡。

等到早上我陪爸爸去医院拍片子，报告单上写的是肋骨骨折，医生看完却说并没有骨折的情况，暂且按骨折来静养，一周后再复查。

爸爸太能忍耐，不肯叫疼，只是微勾着腰，话也更是少了下去，恐怕是呼吸都会牵动伤处，脸上表情总是皱巴着，看得心酸，总觉得是又老了许多，瘦了许多。听妈妈说，夜里睡梦中他才会嘶嘶地喘出痛意，听着像小孩在哭似的，白天从听不到他说这些，从来只说没大碍。

非常想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非常想看到他青壮时候的模样，非常想他们永远年轻，永远不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