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济南,天空雾蒙蒙的,不见一丝光彩,窗外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伴随着机身剧烈的颠簸,让他像是受惊的飞鸟,无措的用略带迷蒙的双目看向窗外阴暗天空的那头。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张望着远方,耳边传来的是机师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回想着自己的留字:此去存亡不卜.....
此番境况以至生死关头,他的一生才如同刚起飞的鸟儿,飞向朝阳,此刻却被命运裁决,折去了双翼,连同这飞机,一头栽向大地。
11月19日,我们的好朋友,许多人都爱戴的新诗人,徐志摩突兀的,不可信的,残酷的,在飞机上遇险而死去。这消息在20日的早上像一根针刺触到许多朋友的心上,顿使那一早的天墨一般地昏黑,哀恸的咽哽锁住每一个人的嗓子。——林徽因《一片阳光》节选
1931年11月19日,新月派诗人徐志摩离去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带走的是几位奇女子的思念。
徐志摩一生浪漫,身为大家族长孙独子,自小过着舒适优裕的公子哥的生活。一路求学,从家塾到杭州,再到天津,复到北京,直至留学远洋。亦曾拜师梁启超先生为门下学生。
1315年秋,18岁的徐志摩经由家庭包办,与张幼仪成婚。当时年轻气盛的徐志摩给了张幼仪的评价是:十足一个乡下土包子。徐志摩将结婚当成家族交付的任务一般,草草的成婚了。婚后徐志摩扔下张幼仪四处奔波求学,去杭州,走上海,跑北京,甚至远赴西洋。
这段婚姻里,徐志摩是任性顽劣的。根据张邦梅于1996年9月在美国出版了英文著作《小脚与西服:张幼仪与徐志摩的家变》里所述:从婚前到婚后,徐志摩一直是鄙弃张幼仪的。婚后从没有正看张幼仪一眼。除了履行最基本的婚姻义务之外,对其不理不睬。就连履行婚姻义务这种事,徐志摩也只是遵从父母抱孙子的愿望而已。
留学远洋期间,徐志摩认识了小他7岁的林徽因,一见倾心。温婉知性的林徽因就象一盏清茶、一缕花香,一汪清泉、一轮明月......让徐志摩坠入了爱河。让徐志摩看到了自由的爱恋,理想的婚姻。当时的徐志摩一心只想与张幼仪离婚,求娶林徽因。然而理性的林徽因选择和父亲一起提前回国,而且是与徐志摩不辞而别。
分别后,林徽因嫁给了梁思成,多年以后,林徽因也曾对自己的儿女说:“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回国后,徐志摩情陷陆小曼,与她喜结连理。直到飞机失事时,随身还带着陆小曼的画作,要带去北京与人题字,用心之深。
一位诗人的离去,牵动着众人的心声。
蔡元培为其写挽联:谈话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诗的意味渗透了,随遇自有乐土;乘船可死,驱车可死,斗室生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
满是诗意的徐志摩就这样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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