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再回故乡(10)
晚饭后出去溜达经过后园,土豆姐夫刚刚产过,我发现地头上堆了两大堆土豆苗。
这土豆还间苗?这个我可不知道。
土豆切成小块种到地里后,出几棵苗算几棵苗,从来没见有人薅过。
过去种苞米是一锄杠远三棵苗,现在十多公分一棵,比过去种的高粱苗都密。
好像一切常识性的经验,都颠倒过来了。
姐姐说,现在土豆种的密,不间苗土豆长不大,还结的少,所以都要打成单棵。
新知识,新经验。
出了后园门,今天姐姐领着我们往西走,水泥路边上新栽的垂柳树,差不多棵棵的树根都有空隙,我跑过去一边看一边琢磨着,这是什么现象?
姐姐看我好奇,就说,别看了,那都是人摇的,家家如此。
这些树长起来后会影响种地,但人们又不敢公开毁坏,只好经常摇晃小树,让它们与土壤分离,根部透风,出叶后就会死掉,这是自然死亡,与个人家没关系。
这是玩阴的搞破坏,与村长唱对台戏。
老伴说,谁家后边的树死了就罚谁家,这样就没人敢摇了。
可惜老伴的政策不好使,不是村长,说了也不算数。
水泥道北边大地种的是苞米,我刚来时看着地里还挺干净的,这几天下了两场小雨,地里的草都出来了,有的已经盖垄了。
我问姐姐,地这么荒,怎么还不开产呀?
姐姐惊讶地反问我,这咱谁家还产地呀?
我一愣,明白了,都是掸药灭草,思想落伍,跟不上形势了。
过去种地,讲究的是三产三蹚,也就是产三遍,蹚三遍。
产地不仅仅是为了锄草,还是防止土壤中水分蒸发,起到保墒的作用。
土壤长期不松动,就会板结硬化,地下的水分变成气体上升蒸发时拱出地面,就会形成地下管道空腔。
这样的通道一旦形成,畅通无阻,水分蒸发量增大,土地易干旱。
经常产地,疏松土壤,破坏了这些自然形成的毛细管路,就会起到防旱的作用。
过去还有一句农谚说,三产不如一蹚,也就是说蹚地比产地效果更好。
因为蹚地比产地破坏水分流失管路量大且层次深,效果更佳。
这些都是几千年老祖宗总结的生产常识性理论。
现在受到了西方理论的冲击和诋毁,失效了,变成了无产一蹚。
也就是种完地后撒药灭草,秧苗长高再最后蹚一遍地封垄就算完事。
后果是土地质量严重下降,田间无杂土,无虫害,无鸟类,无鼠患,生态平衡被严重破坏,打乱了生物链的正常连接模式。
乐咋地就咋地吧,这些不是我们小白人应该思考的问题,“专家”和公仆们才是这些勾当的操控者。
走到村西马架子道时,没有往回返,姐姐领着我和老伴顺地头和公路壕沟间拉庄稼的车道向北走,奔马架子村去了。
这条路原来是马车走的土路,现在村里修成了沙石路,也加宽加高了,比公路相差无几,这条路有五十多年没走过了。
走着有些沧桑感,不自觉地回忆着原来的貌相和经历,老伴也情不自禁指手划脚地讲起当年的事情。
走出去没多远,老伴一抬头发现马架子村方向有些不对路,白茫茫地,好像在下雨。
听到老伴的提醒,我观望了一会,怀疑不定,看看天空,西照的太阳,金光灿烂,远处倒是有一条子暗灰色的云彩。
有雨也是这条子乌云在作妖。
姐姐也看了,她说,那不是雨,是风,你没看见还黄澄澄地,那是风卷着黄沙在四处乱窜,没事的。
经过观查分析,我还是同意了老伴的观点,急忙说,是雨,快回去,晚了就不赶趟了。
我们急忙掉头往回走。
这雨说来就到,风刮着杂草满天乱飞,稀零的雨点也随风飘了下来,好像这雨点真的不小,能感觉出它们砸到身上的重力来。
我们急急地往回走,夕阳欢跳着嘲笑我们,真是狼狈得很。
我们把这种天象叫做晴天漏。
好不容易到了家,好在雨点大,密度小,衣服虽然下湿了,但没有浇透,还算是有点福缘。(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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