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儿子突然泪眼婆娑,哽咽到:“妈妈,我不想长大。”
“为什么?”
“因为我长大了,你们就老了,就不陪我了。”说到这儿,宝贝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不会的,宝贝,无论什么时候,妈妈一直都在,陪着你长大。”我好一番安抚,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聪明过了头,现在的小孩子都比较早熟,在大人眼里,某些他们小小年纪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们好像都知晓,还常常为此陷入沉思。
比如生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儿子小小年纪总是喜欢和我讨论“他长大后,爸爸妈妈会在哪儿”这个问题。在他的理解范畴内,他认为随着他的长大,爸爸妈妈最终会慢慢老去,只至死亡。所以他如此害怕,宁愿自己不要长大,也不希望爸爸妈妈有一天离他而去。
小孩子是最单纯的,他们表达出来的感情也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儿子所希望的,是爸爸妈妈能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
临近春节,一位朋友买了很多孩子的玩具,都是给他儿子的。我很诧异。他说,这么多年,心中最愧疚的是没能好好陪陪孩子,陪陪家人,所以现在格外珍惜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光。
这位朋友结婚7年,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和老婆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也就3年,孩子出生以后,也是放在老家由父母妻子带。多年来,他都是自身一人在上海打拼。那次他跟我讲起这些的时候,言语中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是啊,要是有更好的办法,谁也不愿意舍弃“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日子。
也许是因为我出生农村,深知那里的孩子比城里的孩子多了一份不易,特别是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们就像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寂寞地开在大山深处,独自经历风吹日晒日月轮回。
所以,我不愿意,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留守儿童。我常常和先生说,在外工作,无论多么艰辛,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不为别的,我只是希望他的童年生活,都有我的见证;我只是希望我可以陪着他慢慢长大。
因为在我看来,“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大概是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了,而“陪伴”是最最有温度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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