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他在深圳落脚的第一个晚上。
一个人的孤单室友远远的在前面走着,上了天桥。即使现在是下班时间,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双脚依然保持着惯有的节奏,没有丝毫喘息。
背着包,拖着行李箱的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但并没有和室友并肩而行的打算,也无意去打量周遭灯红酒绿所投影下的盛世。
只是借着都市斑驳的余光默记走过的路线。因为他明白明早一个人去上班时会路过。
一路上望去,车水马龙,止不住的繁华,留不住的匆匆。
看见室友转身欲进一栋居民楼,他想那该是公司的宿舍了。不过他立马叫住了室友:“等会吧,我去配钥匙”。
室友嗯了一声便等在了原地。待他过去时室友把钥匙递给了他,朝前方不远处指了指:“看见那低矮昏黄的灯泡了么”,那里就是配钥匙的小摊。
因为隔着一条马路,他将行李托室友代为照看。便连忙奔向那夜幕下的小黄灯。
小黄灯恹恹的垂在路边,与旁边大排档的灯火辉煌相比,渺小却抢眼。
当那位大叔头也不抬地报价2把钥匙15块后,他无奈接受。大城市宰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
5分钟完事后他随着室友上楼,顺便试验了新配的钥匙。还好,大叔手艺还算到家,不然他会回去深表问候之情。
房子只是稍显破旧,这很惊喜。更让他瞬间斯巴达的是有wifi之余还有一台洗衣机。
室友很快便洗洗睡了,并未与他有过多的交流。他望着属于他的床位一时有些默默然。
等他收拾完残躯躺在床上时,已至半夜,夜色也达到了鼎沸。窗外大排档响起了阿杜的一首歌,Andy。
还是那深情磁性的嘶喊,混合着嘈杂的人声,在夜色中慢慢流淌开来,最终散落成一地的沧桑与悲凉。
我想,每个人都有曾经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不笑,或许他心里有梦。
他疾驰,或许想离梦更近点。
他沉默,或许是想到了过去。
谁能借他一行眼泪,让他把孤单排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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