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现在的生活持续了多久了呢?数着指头一算,刚好凑够了一双手,时间过的真快啊!弹指之间,十年也就这样过去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是在2007年的春天,在从成都开往杭州的火车上。你的铺位就在我对面,那时我们都各自安静的待在铺位上,没有一句话。你给我的最初印象就是不苟言笑,穿着蓝色衬衣,戴着个眼镜,安静的坐在铺上看书。虽然我平时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但当时的心情却如当天灰暗的天空,顺带连累了表情,阴沉,难看,似乎随时都会下起大雨。在那种情况下相遇的我们,是对对方视而不见的陌生人。
我们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也没见过你和别人说过话,在过道里碰到了,只是点点头,你侧身让我,各自离开,那是我第一天认识你,那时候的我还认为你是哑巴,当然不只我这样以为。
那天晚上,我从厕所打完电话出来,撞到了你,我们停在原地,视线留在对方身上,不知不觉,你渐渐变得模糊,我的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我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角落捂着脸哭了起来。
夜深人静,只听到火车轰隆运行的声音,那时的世界静谧地可以释放所有的情绪,我沉浸在那自以为是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痛哭流涕。不知过了好长时间。我红着眼,抽泣着抬起头,却发现你在我对面的角落默默站着看着我。
我第一次和你说话,问你要纸巾,话并没问完,你却随手给了我一包,似乎早有准备,你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写着,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停笔思量,又在上面写上:“”反正我也不会说”
看到后,我对你也渐渐放下了戒备,终于把心中压抑已久的难过事一吐为快。
我哽咽,抽泣地说着我是怎样被谈了四年的大学男友抛弃的过程.然后又是一顿抱怨。
而你只是静靠在旁边听我说,眼神透露出漠然,我认为你没听我说,还故意问了你一句,你说对吗?
你点了点头,我愣住了,想到你不会说话,也是很无奈。当我觉得你不会有其他动作时,转过身去,透过门窗,看看被黑夜笼罩的外界,那么空洞,那么茫然。
你拍拍我的肩,只看见上面写着:“离开他,是你的幸运。”
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很俗套,但那却是一个陌生人给我最好的安慰,而现在的我想说,是的,那是我的幸运,因为我遇到了你。
那晚后,我们竟有了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可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叫你无名先生,每次叫你,你只是笑笑,然后摇摇头,吃饭的时候会和你一起,你看书,我也在旁边看,随着一座座城市渐渐退去,狭小的空间,却没有初见时的冰冷。
上午11点,我买了饭,顺带给你带了一份,你放下书,接过饭,我瞥了一眼那本思维的乐趣,是王小波的。我做在床边自说:“王小波的书,上大学的时候我也看过,挺有意思,可是我却看不下去,有些不太懂”
“女生应该很少看这种书吧,看不懂正常。”
我咽下嘴里的饭说“你对女生有偏见,比如我就什么都喜欢看”
“哦,是吗?”
我回答了一声嗯,手上和嘴里的动作一直没停下,没过一分钟,我猛然惊醒,放下手里的筷子,愣住了。
“你竟然会说话,你为什么要装哑巴呀,昨天晚上你不是告诉我你不会说话吗?”我气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大声说.
过道上路过的人听到后又走了回来,在我们转过去看他时又匆匆离去,世人总少不了一颗八卦的心。
你做了一个虚的手势,示意我小声点,我意识到了那不合理的举动,便带着羞愧及气愤的情绪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们四目相对,眼神间电光石火,好像随时都会引起一场战争似的。
你叹了口气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说出去,而且我昨天嗓子的确不太舒服,我声带息肉,手术没多久,需要好好修养,所以我就没说话,用本子写,有错吗?
我一时无言,却想据理力争
“那你为什么没说”
“你也没问我啊”
好吧,我战败了,并且不想再挣扎。想到昨天以为他是哑巴,心里还窃喜,那样他就不会把我的难堪说出去了,而现在一想到就觉得羞愧,难为情。
你在南京大学读研二,我毕业后工作还不满一年。那天火车经过汉口,离南京还有六站,离杭州还有十一站。那天黄昏时分,霞光辉映,那被染红的云朵随着火车游走,你双手放在窗边,撑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橙黄色的霞光在你身上流连忘返。我在你后面看的出神,犹如看到一幅极其美丽的画。
我也像你一样享受着那份温暖人心的美好。说来奇怪,那天车厢似乎很安静,或许是他们也不愿破坏这难得的美好吧!,也或许是我那时内心宁静,所以自我屏蔽了世间的纷扰喧嚣。过道窗边,一男一女,静静地看那夕阳西下,余晖慢慢从倾洒大地到渐渐消失殆尽,那时的我觉得那是属于两个人的美好,即使那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那天夜里,我并不能入眠,你说你亦如此,我们对床而视,你问我为什么要去杭州,我说一直想去,可以前都没时间,现在刚好可以去散心。
你顿了顿,又开口说“其实南京也有许多很美很好玩的地方,你没想过要去吗?”
我当时并没有懂你的意思,笑了笑说,想去啊,可是我还是要先去杭州,我的钱也只够我先去哪里,而且我都计划安排好了,或许过几年有机会会去南京。
你闭口不语,我看不清你的神色,后来你对我说你其实很失落。那时距离我们分开还有4个小时。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已见不到你的身影,代替你的是另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太瘦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可他很是随和,很幽默,一来就和我们聊起了天,他是南京人却带有东北口音,每次说话都会把人逗得哈哈大笑。可是一向笑点低的我,却发现我竟不能被他感染。我竟有点舍不得你,而我们才认识两天。甚至冲动的想要赶紧到下一站再返回南京,可却发现,除了知道你在南京大学读书,我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甚至都没问过你的名字,或许这就是有缘无份吧。
那天天空是淡蓝色的,几朵白云飘浮着,微风轻轻拂进来,似乎在对我说着一个秘密。我突然发现,好像我的所有伤心难过都变的很淡很淡,淡的让我都快忘了我出来旅游的目的。
终于到达杭州,我到了一家预定好了的小旅馆里安顿了下来。连坐了几天火车,感觉很累,可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我心情突然变得很差,极不愿意起来,可还是去开了门。老板娘站在门口笑着说“下面有人找你”
我很疑惑,我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找我啊。
我跟着老板娘下去。却看到你拉了箱子在下面等我,
我很惊讶,与你四目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缄默。
你笑着走了过来,停在我面前说:“我本来都下车了,可是后来想了想我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呢!”
你伸出了右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俊洋”
我嘴角扬起,伸出手“你好,我叫江溪”
夜晚,月色如华,远处灯光朦胧。我心里竟有些紧张,双手手指不自觉的勾着转圈,突然觉得命运真的让人措不及防,我想我本来只是为了散心,可没想到却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和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并排慢悠悠地走在路上,我还如此信任他。那时我想到一句话,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可能是为了想让你通过另一扇窗,寻找到最美的风景吧。
我主动找了个话题,为了缓解我自己的尴尬,后来你对我说,其实你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还很享受,你说那样的感觉很好,虽然你也不知道后来的我们会怎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旅馆啊”
“在车上的时候你不是说了你行程吗,我记下啦”
我没想到我就随意提了一下你就记住了,我莫名有些感动。那时的你让我知道了真正在乎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那是我在那自以为是的爱情中从没体会过的。
“那你在南大读的什么专业啊”
“地质”
“那你本科在那儿毕业的啊”
“也在南大啊,保研的”
“传说中的大神啊,像我这普通二本学校的学生,简直就是仰望你们这些人”我不自觉的仰起了头
“那你就一直仰望我吧”
突然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竟让我无言以对,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那个,我想问你一下,就是那个”我挠了挠脑袋
你突然向我凑了过来,你想问什么
我吓了一跳,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想问你,你在南大读了那么久的书,都没看上那个女孩”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暗暗骂自己白痴。
“是啊,我也觉得后悔,读本科的时候,光想着学业,也没想着谈场恋爱,保研后更忙了,还要在外面公司兼职,没时间啊!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了,不都说没谈过恋爱的大学就不完整吗?”
当时我并没觉得你是在开玩笑,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奇怪的想法,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方面,大学应该是最有需求的时期,你到底是怎么控制的啊!难道学霸的需求与一般学生的相比要晚一些?还是,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啊”
“没事,就觉得你控制力好”
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能读个普通二本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什么意思啊”我尴尬地笑笑
你走在前面,一脸无奈地微微笑着说“快走吧”
我在后面害羞地小跑跟上你。记的很久以前,不知听谁说过,如果你因某事而感到伤心难过时,请先别急着哭泣,因为时间会告诉你答案,而那个答案或许会让你更加失望,可也许会更好,然而那时候的我并不得而知,我能做的只是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紧跟在你身后。
第二天一大早你就走了,可我们已经有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不再害怕找不到彼此。我只在杭州玩了几天就回了成都,而从第一次相遇后,我们只保持着联系,而再次见面已是几个月后。
那时已经是秋天,或许很多人都不喜欢秋天,它的来临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总会带给人伤感。而我却很喜欢,最起码这个季节我会看到最美的夕阳,虽然它的寓意不好,可是毕竟在我心中它是最美好的风景,而这是其他几个季节不能带给我的。
我和你相见是在一个下午,我正在公司上班,突然接到你的电话,
“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时的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是等了这个人多年,而当你说回来的时候,我竟如此高兴,又如此紧张,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在一个广场,你约我在那里见面。当我看到了你时,你也看见了我,一个笑容在你脸上绽开,很漂亮,很温暖。我们走向对方,那时我心跳加速,一直想着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不想用太过干涩的话,也不愿意尴尬寒暄。正当我不知如何去面对时,你的一个拥抱让我脑海里所有浮现过的语言都化作了泡沫,似乎所有的语言都变得黯然失色,微不足道。
“我很想你,江溪”
我并没说出口那句“我也很想你,张俊洋”,可是我的心里却念了千千万万遍。拥抱的时间很短,可能还不到一分钟,可是我却觉得时间竟变得如此缓慢,仿佛周围的人都隔绝在时空之外。我想如果人可以随时回到自己想要回到的场景中,那个有着你美好微笑,温柔的拥抱的广场,或许是我返回次数最多的地方吧。
那天晚上,你请我吃了饭,并送我回家,你决定留在成都,当然我以为因为你的家在这里,你喜欢成都的工作才留下来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最喜欢的城市是南京,最理想的工作在南京,最想定居的地方也在南京,可是你却放弃了那里,只是因为你最爱的人在成都。你知道我很喜欢成都,这里有我美好的记忆,有我不愿隔断的感情和寄托。只是因为我不愿,纵使你在南京也有千百般的舍不得,最后也因为我的不愿而宁愿舍得。我很自私,自私的我其实并没真正了解过你,可你却如此的了解我,自私的我心安理得,享受着你给我的所有快乐和幸福,却从没想过带给你真正想要的幸福。我以为两个人只要相爱就好,可我却忘了付出的不平等,而你却说,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快乐。
研究生毕业后你真的留在了成都,我们俩发展的很稳定,我有时候因为工作不顺心而爱闹情绪,会对你冷暴力,可每次发脾气时,你会说:“有些不满发泄出来挺好的,不然总憋在心里容易得抑郁症”
而每次对你冷暴力时,你会说:“有时候自己冷静冷静也好,有些事还的自己想清楚了,那样才不会容易急躁,只要你不说话,我就不会打扰你”。
每次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心里很暖,一次我打趣问你
“你怎么那么忍耐我的小脾气啊,男生不是最烦女生闹情绪吗?”
可你却拉着我的手说:“为什么不能忍啊,你又不是每天都闹情绪,只是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样,可是每个人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我也有,只是我们发泄的方式不一样而已,如果我连这点都忍不了,我们怎样维系感情,怎样共度余生。
每次你说的话都能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真心觉得以前恋爱真是白谈了。其实很奇怪,和你在一起后,我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我突然发现,原来遇到一个对的人有多么的重要,爱情让你受益的不只是获得了一份爱,而是在爱的滋养下,你会变得越来越好,你的生活会充满阳光,懂得理解,包容,也学会了改变。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就同居了,我是如此的信任你,虽然上一段失败的感情一度让我无法相信感情,可是你却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次相信了,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是不是变心变得太快,我和你从认识到相爱竟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以至于我深深怀疑过我的爱情是否可靠,我是不是因为失恋,所以一旦有其他人对我好,我就会立马爱上他,或许你只是我的一味药。可后来事实证明其实并不是,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只因为那个人是他,而他是我遇到的那个对的人而已。不过我得承认,你的却是我的一味药,让我以最快的速度爱上了你,也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记得有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到了十一点半你给我打电话,也没接通,你很担心,冒着大雨开着车到我公司去找我,可是全公司的人早走光了。打电话给我同事,她们说走的时候我还在加班,你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一直不停给我打,可最后手机却显示关机,本来你都打算要报警了,可你还是你急忙回到家想确认我到底到家没,回来时,我刚洗完澡出来。看到你裤腿和衣袖都被打湿了,我走到你身边转了一圈,身上还滴着水,我还打趣问你,你这是去哪儿了,幸好没淋成落汤鸡,说完我还笑了笑,到一边把干的毛巾给你。你却一动不动,皱着眉头,面色晦暗,我用手在你面前晃了晃说,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
那是第一次看到你生气,眼光凶的能杀死人,我头一次感到不寒而栗,你大吼着:
“你去那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我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随性,你难道都不知道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加班,下雨都不给我打电话,这么大的雨,你又没带伞,你知不知道多危险,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大的都让我听不清楚外面的雷声了,我很想跟他解释,可他却扔下我,气恼地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只留我在外面傻傻看着,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生气的原因,上次晚回家,我被人尾随过,吓的我急忙给你打电话,你立马下了楼来接我,我知道你真的很害怕我出事。可我以前养成加班也没和家人打电话的习惯,因为我前男友几乎从没这样担心过我。我真的哭了,不是因为你骂了我,而是因为你是如此在乎我。
我身体颤抖,想要去开门,可门却关的死死的,我拍了拍门给你道歉,你并没反应,我就一直在那里解释我为什没给你打电话,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今天下了班,我手机就快没电了,我出去的时候就已经下了雨,我在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车来,我就外面一直等,可是我想拿手机给你打电话时,刚拿出来,就看到手机关机了,我不知道你给我打了电话,幸好最后等来了一辆车,可我没想到你会去接我,以前那个”我想说我前男友却没说出口,“从不会来接我的,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哭了起来。没过多久,你开了门说,说够了没,说够了就进来,
我红着眼眶,抬起头,哽咽着说:“我还以为你很生我的气,不给我开门了呢”。
你看起来又生气又无奈:我生气是没错,可我衣服也湿了,总的洗一下,换件衣服吧!
我擦了擦眼泪,又可怜巴巴地对你说:“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加班,打雷下雨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还随便抬起了手,做了发誓的手势。你翻了翻白眼,走了进去,看我没跟上去,就说:还在外面干嘛,想留在外面过夜吗?
听了你的话,我立马起来,走了进去,关了门。
夜色如墨,你抱着我入睡,很温暖,那时候我明白了,原来在乎你的人,对你发脾气,是建立在真正关心你的情况下,可无论对你发多大的脾气,都会在看到你流泪的一瞬间立马心软,不管之前有多么生气,最后都会紧紧拥抱着你。可那时的我也知道了,那些你以为的习惯,或许也成了爱你的人担心的源泉。
我们的生活过的平淡却很美好,周末我们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出去玩,很奇怪的是我们很少有争吵和冷战,似乎一切的战争都可以在爆发前被你制止。晚上加班我也会给你打电话,而你也会在我加班的时候来接我,就算有事耽搁,也会时不时打电话给我,确定我是否安全,直到回到家。
以前的我从未如此被人保护,那些曾经在爱情里跌落的伤痛,现在已经被抹的不着痕迹,生活平淡却从不缺乏阳光和热情。因为有了你,那些曾以为的难过和孤单都消失殆尽,接替它们的是幸福和温暖。现在的我很喜欢听《温暖》这首歌:谢谢你的温暖,让我每个日子都有了期盼。它让我回忆起过去,回忆我们曾拥有的美好,还有你在时,我对我们未来的期盼。
我从不相信有世界末日,可那天,我却相信了,我永远都忘不了,2018年5月12日。在我们认识第四百二十二天的时候。
你就像当初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去,没有给我打过招呼,没有说过一句再见,只是伴随着强烈的地动山摇,被埋在轰然倒坍的楼房废墟底下,或许你都还来不及做出多余的动作,或许你正在逃离的途中,或许你知道了死神将至,或许你在快要奄奄一息时,掏出手机,想着给我打最后一通电话,也或许你在闭眼时,脑海里浮现着将要举行的婚礼的画面,那里你深情的吻着我。而我在你的噩耗传来时正做着一场美梦,可是它却在让我听到你的消息后,在闪过无数个或许后,分崩离析,最后只剩下现实中的痛不欲生,那些悲痛的眼泪带着你离开了我。
上天没能让我见到你最后一面,连续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的躯体,我站在一片废墟前,不知道你身在何方,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痛苦和悲伤,那些活着的人所流下的眼泪,掉在地上,无影无踪,或许它们能找到你们的归宿吧!而我也只能默默站在那里,不语不言,只能用我的心声诉说,期待着你能听到,甚至在无数个夜里,我都带着希冀,希望你只是失踪了,或许在某一天你就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可是十年了,念想永远是念想,可是就是因为那些念想,我才会支撑下去。
我都不知道多久后我才从你离去的事实中缓过来,一年还是二年,我也忘了,因为在我心里,你从未死去。
在你走后,我就到了南京,那个你学习生活过的地方,那个证明你存在过的地方,现在也布满了我的足迹。曾经有多少次你想带我来,在可是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去成。现在终于来了这个地方,可是却没有了你,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谁都无法预料未来,只能在能有机会好好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那时候我珍惜了你,可命运却没有让我们有继续珍惜彼此的机会。
其实曾经我有很多时候都会想,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我,如果当初我们对彼此没有一见钟情,如果当初你没有为了我而回成都,那么你可能会活得好好的,可是如果只是如果。但是现在的我再也没有了那种想法,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爱的都会有个完美的结局,可是曾经的美好都会成为永恒的回忆,而你也一直在我心里。
十二号那天,我到了汶川,时隔十年,现在那里已经重生,人们的脸上也没有当初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是洋溢着笑容,可还是有过去灾难发生后留下的遗迹,
在每年的这天,大家也都会想起当初痛苦的经历,想念死去的亲人,或许时间会让人忘记许多事,可有些事时间永远也无法抹灭,就像是经历过痛苦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忘记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而那个曾经给过我快乐和幸福的你,也永远不会消失在我的记忆里。
李俊洋,而一次见你是在火车上,认识你是在杭州的夜里,爱上你是在你给过我幸福的成都,失去你却是在一场让人眼泪奔腾的灾难中。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就能让我经历人生的起伏转折,让我体会到悲观离合,让我有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这样的你,就算以后的我有了我的新生活,我又怎会忘记。现在的我一个人过的很好,还是在孤单的时候常常想起你,想起我们相见的时候,想起你抱我的时候。但我还是有被安排找别的人,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真不敢相信一直害怕孤独,害怕黑夜的我,竟也能这样愿意独自面对这平淡无奇,毫无乐趣的生活。说毫无意义也不是真的,只是没有了你,好多东西都失去了色彩。十年之前梦一场,而十年之后,我仍在做着有你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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