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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山里的那些日子

住在山里的那些日子

作者: 尹沫 | 来源:发表于2022-10-11 03:22 被阅读0次

住在山里,是种什么体验。虽然不是荒山野岭一个人独自居住,但是也算深居大山,体验了一把远离城市喧嚣的日子,也是很开心的。

爷爷奶奶一辈子住在这里,母亲这次带我回老家就是想看看她们。这次回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对于在城市里长大的我来说,从来不会体会到住在山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第一天坐着车子来到这里时,有点小雨,隔着车窗也能感受到大山压不住的云雾,天青色的烟雨,真的是十万大山临近眼前,太美了。到下午四五点的样子,母亲告诉我,我们到了山脚下,走小路,天黑之前就能到奶奶家了。

母亲在山脚下的集市买了一些水果和两个大柚子,说要把这些都带回去。我心以为,母亲会打车或者叫舅舅来接我们的。出乎意料的是,母亲说,要亲自徒步走小路,开始我还是不明白也挺兴奋的,第一次来山里买东西,第一次走山里的小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行李箱,从母亲那里要过那两个比较沉的柚子,背着我的行李包,在母亲前面炫耀自己有多能干。走了不多久,累的我直接想一屁股坐在那里哪也不想去了,太累了,腿脚简直不听使唤。母亲看见了,便打趣的说,看你还逞强,说着便要我把那沉沉的柚子给她,想让我轻松一点。看见母亲两手也是沉甸甸的大包小包,我也就只能自己拿了。母亲走在最前面,我跟个赶不上趟的小跟班一样,慢慢悠悠的跟在母亲的后面。母亲说以前这路不是柏油路,而是泥土,小时候她们上学都是这么走的,习惯了,所以小路也是不在话下的。我听的有些震惊,这路怎么能有人走惯,还是泥路,我和母亲走的小路从坡度来看没有60度也有个40度了,这是路我也是吓到了,两边也是很深的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了,简直吓得我不敢想。

母亲告诉我,这路还算是平的,没让我走沟沟已经很不错了。母亲接着又说他们以前上下学都是几个人结伴去学校的,还是在路上跑上跑下的。早上五点多就起来了,天黑的看不见路,几个小孩子就拿个手电筒一起去上学。我当时无法想象那种场景,可能是太累了,脑子压根跟不上,也可能是两边的深沟断崖,让我难以想到。母亲说,冬天的路是最难走的,天下了雪,就会结冰,路面打滑,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下面去了。听的我战战兢兢的,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在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拐了脚,掉下去。走到半道上,看到有老人拄着拐杖走下山,说是走亲戚家了,赶着回家去,看着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从这条路上走下来,我着实惊呆了。母亲打了声招呼,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路上,顺手取了几根香蕉塞到了老人手里,老人也半推半就捧在了手里,和母亲寒暄了几句,便又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下山了。我问母亲以前也是这样,老人们从这里走上走下的吗,母亲说那是的条件比这艰苦多了。我实在是吃惊,也从心底佩服起了,我想我不应该在母亲面前叫苦叫累的。我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母亲说等让我吃根香蕉,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一起赶路,我吃完之后,香蕉皮随地一扔便想着赶紧跟母亲赶路了,因为天也不早了,母亲看到香蕉皮,确让我捡起来放在袋子里带走,说是天黑了,路上行人看不见,怕出什么事情来。

一路上母亲说了很多关于她小时候的事情,可是已经疲惫不堪的我哪有什么心情听这些,只想赶紧到奶奶家美美的睡上一觉的。坐了一天的车子,脑袋还晕晕的,精神也提不起来,来的时候还没有给自己带鞋子,穿的还是增高鞋,想着去了再买,结果也是能想到的,哪里有想的那么好。一路上穿着那么高的鞋子走那么长的路,我真的想把脚给剁了,看着母亲也是增高鞋一路走来,我也就没有多少抱怨了,还是一路拖着该死的脚丫子和鞋子。

直到,晚上九点多一点,天黑的看不见了,我们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家乡话,像是怕世界安静了,会寂寞一样,说着说着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一坐简陋的房子前,母亲停了下来,说到了,我隐约透过那扇小窗,看到里面是有点星光的,还有老人的声音微弱的能听到,妈妈说到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就跟在母亲后面,走了进去。

妈,母亲叫了一声,老人好像反应有些迟钝,“唉,女儿回来了”,“奶奶好”我看到一位老人朝我们走了过来,顿时吓了一跳,还好有母亲在,我也没有慌张。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奶奶,但是我很清楚此后的日子里我要跟爷爷奶奶相处在一起了,我也就没有太多的幻想了。奶奶连忙把在下房的舅舅和舅妈叫了起来,简单的为我们做了一些吃的。还叫舅妈把空的一间客房拾掇一下方便我和妈妈休息。简单的吃了一些饭后,我们陪爷爷奶奶也坐了一会,哪知没出息的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还是母亲把我抱回去的。

第二天,母亲叫我起床吃早饭,睡梦中的我迷迷糊糊的起来,转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洗手间,也找不到洗脸水,东南西北都没分清,不管不顾的随便收拾了一番,看不出不刷牙不洗脸的样子就行了,先找母亲去跟着吃饭比较要紧。舅妈和舅舅对我很好,又是让我坐这又是让我坐那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爷爷奶奶看着也和蔼了不少,也是让我安心的。吃过饭后,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了,要不然对不起我昨天受的罪了,母亲也知道昨天太累了,也不管我,直到晚饭时间才叫我起来吃饭。

吃过饭后,我也就清醒了些,才开始去试着跟爷爷奶奶聊天唠家常。我们来这里差不多三四天的时间,我就闲不住,跟着舅舅家的小柳去周围转了转,知道我有零花钱非要拉着我去这里的小卖部买好吃的给她,我不去就在旁边给我说有什么什么如何的好吃,听得我也忍不住,就跟着去了。可谁知一贯出门就有车接送的我,哪里还走这么远的路只为了买零嘴啊!唉,出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了。就是因为小柳我才熟悉了一点周围的环境。

第一次放羊,有些不过瘾,跟着爷爷放羊,就是牵出去,然后用一根绳子拴在一颗大树上,爷爷说只要大羊在,其他的羊也就不会跑太远了,然后就在一旁的田埂上坐了下来。晌午回去吃个饭,然后回来就坐着了,晚上再把羊赶回来就好了。我一时觉得这有什么难的,觉得自己也可以,也想自己放羊。有时也会跟着小柳去放羊,跟她放羊就不一样了,羊也不用拴着,跟着就好,可是我哪知道羊在那些沟沟壑壑面前也是如鱼得水的爬上爬下,那小柳看起来也是灵活的很,跟着羊一起了,只留我这个没用的人在那发呆了,可能小柳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她家吧,也会对我比较照顾,那些沟沟壑壑她也会告诉我从哪里走能上来了,我也是不示弱的,不就是趴土堆吗,我也行,爬上爬下,我也是豁出了老命啊,回来就是母亲的一顿数落了,来时衣服没带多少,你这出去转一圈,衣服整成这模样,以后我也就学聪明了,直接找小柳穿她的衣服。来这里差不多一星期左右,我也开始去想着体会山里的日子了。

早晨,山里的人家都是四点多就起床了,我也不例外,入乡得随俗啊。吃过早饭后也是早上五点半的样子,天才刚刚亮的样子,那时的早晨我也是见过的,城市里已经是运转的样子,但是我没见过山里的样子。

山里的早上,真的是太美了,炊烟袅袅,空气也是非常的清新,连鸟叫都是那么的清脆。山上的早晨是雾蒙蒙的,但是,还是能看清远处的景,感觉山上的树也有一种别致淡雅的脱俗气质。山里下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以前城里要是下了雪那我就开心的不得了,约三五个朋友出去转转吃火锅的。但是山里跟城里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夜里下了雪,爷爷要去羊棚的,在上面盖很厚的被子,小柳要去狗窝放被子,还要把草棚里的草用塑料盖起来…,一切做好后才会去房里睡觉。早上也是一如既往的早起,不过吃过早饭后,要用大笤帚去扫门前的雪,扫的也是很干净的,然后就是给羊放足一天的草粮,一天待在家里做自己的事了。

我是待不住的,吃过早饭后也是会帮着扫雪喂羊的,觉得很兴奋也很有趣。做过这些活之后,我也就慢慢想去过一下精神世界的生活了。

奶奶家的房子建在半山腰的,门前是一条小路,可以说是在山坡边上了,山坡的边上几棵果子树,我是不认识的,听小柳说是,有李子树,杏子树,还有几棵梨树,屋后是花园,夏天就有好些花开着,很漂亮,。我是没见过的,前些年妈妈给我看的照片里是奶奶坐在花园里拍的,现在想想也是很美。奶奶家的地理位置也是很不错的,从山坡的任何一个角度望去,真的是俯瞰山下面的所有景象。有很多个早晨,天空飘着雪,我便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精心打扮一番自己,有时也会特意的穿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唯一一件汉服,然后整理一番自己的心情,出去散散步,找找那种做古人的感觉。一个人也会安静的站在山坡的高处,俯瞰山下的一草一木,任雪花飘落在身上。也会偶尔的念一念古人的诗词,想想那种身临其境的样子。山里的雪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有种莫名的纯净感,非常想让人冷清的样子,但是我却爱极了这种感觉。眼前的树枝也是根根分明,上面的雪花看起来也是片片分明,给人的感觉就很是温柔细棉,有些南方雪的样子,但是缺大有不同,也不像北方雪那样,连在一起像是冰沙。远处的山也是白的棱角分明,山脚下田野房子都是一片的雪白,让人感觉这个世界安静了,我也会去后院,感受一下雪天穿梭在梅树底下的样子,也会折几枝梅花,拿在手里,要是站久了,就会在有雪的地方走走,留下一点自己的行迹,然后回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拿一本小柳的课外书,坐在窗前安静下来,翻翻书陶冶一下情操。

有时也会一个人偶尔的站在山坡上看看夜晚,看看山下的人家,那种星星点点的感觉来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够真实,很是一种别样的感觉和心境。我时常是会看月亮的,可能是环境不同,心境也就不一样了。下过雪的夜空更加让人冷清,一个人坐在小院里,给自己倒一杯茶,安静的坐着看天空,很幸福很安静也很美好。没人打扰自己,月亮也是很亮的,星星也是格外的耀眼,感觉离自己很近,夜空很是好看,偶尔也是会看到流星的,只是我不大喜欢许愿,所以也是错过了很多机会的。没想到山里的夜晚竟然如此美如此的安静和清新。为了满足一下晚上一个人在星空下思念和怀旧的那种意境,我也是坐到了深夜才回屋的。

我在奶奶家的日子里,也会偶尔的做一些美食犒劳一下自己,舅舅很少去集市的,一般都是自己家的菜园子里都有新鲜的蔬菜。我也很是馋嘴的,屋后的梅花树上的梅花我是不会放过的,摘来一些洗净,会把花瓣做成粉末,也会凉干一些,还会放在喜欢的食物里做甜点,也是在这里我学会了一些自己还算满意的小茶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对于这种惬意的生活我想以后怕是很少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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