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昨晚母亲接到二舅的电话,让母亲今天早点去伺候姥姥,一问缘由,才知二舅最近一打喷嚏,鼻血就流个没完没了,之前没太在意,一直不见好,今天才想着去看看,联系起二舅之前有胆囊癌的历史,我不禁一阵后怕。挂断电话,和父母聊起来,才知道二舅流鼻血也是老毛病了,心里面算是踏实了一半儿,但在我心里,那个曾经担任我们矿调度室主任的二舅,那个天天打乒乓球特牛、时不时还要抖空竹的二舅,那个2斤白酒下肚依然能吃下两个馒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二舅,似乎也开始老了。听母亲说,有一次,二舅大早上冒着雨天去接大舅的班(轮着伺候姥姥),可能走的太急,也没看清路,直接摔到了水坑了,脚上肿了老高一块,满身一片狼藉,胳膊和脸上到处都是血迹,我有点心疼那个眉毛长长的,现在却开始发白了的二舅了。
也许有些人展现在外人前的一直都是一片刚强和坚挺的样子,让我们捕捉不到他们的脆弱,但随着时光流逝,该来的衰老永远都不会缺席,只是我们幸运的、或许也应该说是不幸地,躲过了那些可能让他们自己感到尴尬的瞬间,然而却也许因此而抱憾终身。
2,还是上边的事情,母亲说,二舅第二天要坐一个大夫朋友的车,去那个朋友所在的怀仁的医院看病,说是二舅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我的两个哥哥,都因为工作问题调配不开时间,无法陪同他们的父亲。听到这里,我不禁感觉有些凉薄,我和母亲尚且都感觉有些后怕,不知道两个哥哥从何而来的大心脏,二舅一直以来没少为我的这两个哥哥奔波,买房、找工作、帮照看孩子,而现在这个当口,不知作为父亲的二舅做何感想,我是觉得挺讽刺,真应了那句话: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而正当我即将出口的瞬间,我猛然联想到了我自己,我现在都还没有成家,假如今天的事换作是我,真的就比我的两个哥哥做的好么,内心深处的反问让我一下平静了很多,我的那些为二舅的不甘,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的批判和否定,这种俯视感只是让自己感觉到了高大上而已,然并卵!诚然,两个哥哥的作为也许值得商榷,但只能说我自身所处的位置,让我对这一切不具备任何话语权,换言之,我的发声没有任何分量,反而有种小孩说大人话的感觉。所以,管好自己的事才是明智之举,现在我的一切都是父母在提供,而两个哥哥再不济也已成家立业,我又有什么底气来规划人家的所作所为?
3,今天母亲去伺候姥姥,中午父亲给做的大烩菜,饭后我提出刷碗被父亲阻止,想着下午还有3小时的直播课,也就没再坚持。直播课结束,我去厨房倒水,看着稳在天然气灶具上的铁锅,不由抱怨父亲的懒惰(本应该放在柜子里)。信手揭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懵了两秒钟,猛然发现天然气的灶火依然维持在最小火燃烧状态,果断关火之后,我一阵后怕,用最快的方式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窗户。幸好天然气一直在燃烧,也幸好中午我和父亲都没睡多久,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本打算告诉父亲这一切,但想到父亲的爱面子,还是选择缄口不言,毕竟也没发生什么,说出来也只是在赤裸裸地揭露父亲的衰老,还不如以沉默的方式来维护父亲的自尊,至于安全问题,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多多进行“防火巡查”了呗!但这也同样在提示我,父母正在以我所预想不到的速度衰老着,而我依然是这么一副鬼样子,因此我要加速地往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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