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本打算就“劳动异化”发发牢骚,扯上课本《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结果风向没把握住,跑偏了,写了干巴巴的一篇。于是干脆把异化删掉,留后细思了。没想到,昨天上午就看到别人写的“异化”相关的文字。
异化这个词其实意义还是蛮丰富的。在生物学上,“异化”和“同化”对应。同化就是消化吸收,把营养吸收后转化为生物体的机体。“异化”简单,就是排泄、呕吐等方法方式把对生物有害的物质,排除生物体。在生物学领域,同化和异化都是生物体维持机能的必须过程,缺一不可。无所谓高低贵贱。
但这两个词被用在社会学领域后,意义发生为微妙的变化。
自己要融入一个集体,我们说合群,到自己坐在的群体接纳外来者,却叫“同化”。例如,历史叙述少数民族建立全国政权后接受汉族文化,叫“被汉族(文化所)同化”。讲述自己被集体所影响而发生的改变,也说“被同化”。似乎同化别人有那么一丝优越,而被同化就有一丝的无奈。“同化”略略带有,情感色彩了,但大题来说,还算一个中性词汇。现在注重政治正确的美国,在说移民时,用了更中性的词“皈化”。仔细品,“皈化”还带有褒奖的意味。是啊,人往高处走。移民,确实是移民者为追求更好的生活采取的行动,这与宗教的皈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信仰改宗。
异化,用在社会科学领域,我见到的却全是贬义。上面说的劳动的异化,首先是马克思提出的,但是这个概念形成影响,却是读侯文咏的《没有神的所在》得来的:
只要试着把马克思关于“异化劳动”说明的句子中“劳动”改成“性爱”,“工人”改成“王六儿”:
“劳动(性爱)对工人(王六儿)来说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不属于他的本质;因此,他在自己的劳动(性爱)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
在“劳动异化”处作者加了一个注释:
异化本来含义是指人的创造物同创造者脱离,不但摆脱了人的控制 , 并且反过支配人、成为与人对立的异己力量。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创造了财富,而财富却为资本家所占有并使工人受其支配,因此,财富、财富的占有以及工人劳动本身皆异化成为统治工人的、与工人敌对的异己力量,这就是劳动异化。这种异化劳动的表现是:一、劳动者与他的劳动产品相异化;二、劳动者与劳动活动本身相异化;三、劳动者和自己的类生活即类本质相异化;四、人与人相异化。
看别人分析文艺作品,也用“异化”这个词,但几乎所有的“异化”,都可以用这几年流行起来的“黑化”来表示。《威尼斯商人》中的犹太人为什么那么坏?“异化”。卡夫卡的《变形记》反映的是什么?社会对人的“异化”。这样分析,认识的高度立刻就上升了。从文学中看到的,就不再只是某个人遭遇而成了某种社会现象。
但是何以会如此?何以个体的人会被社会“异化”呢?文艺作品固然不负责回答这个问题,马克思主义教育本来应该提供答案,但我没接受到,或者说没从中解读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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