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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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院子里，汗流浃背的刘坤拿着木棒对着满地晒干的豆秸捶捶打打，豆秸豆叶被捶得支离破碎，直到豆荚全部开裂吐尽豆粒，躺在床上时已是深夜。

刘坤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不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突然，“哐哐哐”，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坤困得睁不开眼，就推身边的妻子秀芬。

“别惹我，累死了，困着呢。”秀芬翻了个身，用被子裹紧了身子。

“哐哐哐”，敲门声不停。

秋收了，谁家不是老婆孩子齐上阵呢？刘坤看叫不动妻子，只好穿上睡衣，趿拉着拖鞋出了屋。

刘坤走到院子中央，强压住心头怒火，问道：“谁？”

天大的事，不能等天亮以后再说？真是烦人。

门外没有回应。刘坤又问了一声，依然没有人回应。

刘坤拧开锁，拉开大门。月光下，除大路边一排耷拉着脑袋酣睡的杨树外，人影儿都没有。

刘坤这个气呀，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还跑得挺快，逮着了看我弄不死他。

刘坤住在寨外，四间房的地盘，方方正正一个院，清静又自在。不像寨里，门挨着门户挨着户，两辆板车碰头都破不开路。

他家出门就是大路，北面三四里，就是他家地头。往家里运粮食方便又省力，不像以前住在寨里，爬坡上堤费了老鼻子劲。

2

“混蛋！”

刘坤悻悻地骂了一句，闭门回了屋，一夜再无声响。

第二天夜里，“哐哐”声又响了起来。又惊又恼的刘坤也不答话，蹑手蹑脚下了床，悄悄靠近院门，轻轻打开锁，一把拉开门跳了出去。

“哐哐”声乍然而止，像昨天一样，什么东西也没发现。刘坤愤怒至极。第三日夜，刘坤等秀芬一睡着就起了身，搬个小板凳躲在院门后守株待兔。这次索性门也不锁了，虚掩着，不逮着这家伙决不罢休！

后半夜，果不其然，那声音又出现了。刘坤二话不说，闪电般拉开院门，还是没见到人。

开门，跳出去，时间超不过一秒钟。虽然夜晚的视线比不上白天，但在皎洁的月光下，三公里外粉条厂大门清晰可见。

一秒钟逃出三公里？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刘坤不觉脊背阵阵发凉。他快速反锁了院门，三步并作两步蹿回了屋，直到钻进被窝心还扑通扑通直跳。

“让狗撵了咋的？能不能动静小点？真烦死人！”秀芬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又进入了梦乡。

知道秀芬胆小，刘坤并没有把这件诡异的事告诉她。十多分钟后，刘坤才把头伸出被窝换口气。

“当当当”，声音突然在头上响起。刘坤的头发梢瞬间支棱起来，有个黑影紧紧贴在窗上拍打着玻璃。

“谁呀？”刘坤声音发颤，大声质问。

“爸，是我。”

刘坤听到了是人语声才稍稍定了心。他又惊又怒，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慌乱，张口便骂：“达旺你这个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敲窗户干嘛？”

“是旺达，你瞎叫唤啥？”被惊醒的秀芬一边埋怨一边开灯拉开了窗帘，问道：“旺达，出啥事了？”

3

刘坤过度紧张，以为是达旺，原来是旺达。

达旺与旺达是双胞胎兄弟，达旺是哥哥，旺达是弟弟，达旺大旺达十分钟，今年七岁。

达旺与旺达，如果只看长相，外人很难把两兄弟区分开来，但哥俩的性格却千差万别。

达旺性格活泼，因调皮捣蛋叫家长刘坤没少被老师批；旺达性格温顺，学习成绩又好，家长会上也多次受过表扬。俩孩子一正一邪，学校去的次数多了，老师见了他这个家长也是无语。

旺达哆哆嗦嗦地说：“爸，妈，有个老婆婆拿玉米砸我。”

刘坤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旺达，大半夜的满口胡话，又敲门又砸玻璃，是不是屁股痒欠揍了。

刘坤平时对旺达很少爆粗口，今天确实惹恼了他。旺达很委屈，说他没有敲门，也没说瞎话，那个老婆婆就在门口站着。

旺达的辩解如同火上浇油。

“我看你鞋底子不挨到身上是过不了今晚！关着门，你眼珠子带红外线啊？”

“我没说瞎话！老婆婆就在门口站着，拿着玉米，冲着我晃。”旺达指着院门信誓旦旦。

旺达的话让刘坤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秀芬一下钳住了他的胳膊，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但儿子在外面，刘坤还是掰开了秀芬的手出了屋。

“别开门，爸。”旺达扯住刘坤的袖子。刘坤不吭声，硬着头皮一把拉开了门，外面依然什么也没看见。

旺达大惊失色：“爸，她进来了，快关门呀爸！”

刘坤迅速闭上门，一把抄起旺达跑进了屋。

4

几天前，达旺曾经给他说过相同的事情。那晚睡得正香，达旺摇醒了他，哭着说有个挺凶的老婆婆拿豆秸撵着抽他屁股。刘坤说他说梦话气得要揍他，达旺跺着脚说不是做梦，老婆婆就在院里盯着他，他不敢睡。

刘坤被达旺缠的没办法跟他出了屋，达旺指着院子东南角的方向说老婆婆就在那，让刘坤快点赶她走。那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这孩子满嘴跑火车睁眼说瞎话，看样子三天不理料就上房揭檩条。刘坤二话不说，脱下拖鞋就是两鞋底，打得达旺鬼哭狼嚎，极不情愿地回了自己的屋。

刘坤不信达旺的话，但对旺达的话却深信不疑，因为旺达从不说谎话。

刘坤问旺达老婆婆长什么样？旺达说老婆婆穿一身灰色的衣服，脑后挽着髻，面部凶巴巴的可吓人了。

刘坤一把捂着旺达的嘴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秀芬吓得面色苍白，问刘坤怎么办。刘坤心里扑通扑通直打鼓，说让旺达别回自己的屋了，跟他们一起睡，老婆婆的事等天亮以后再说。

旺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刘坤夫妇心神不宁，迷迷糊糊刚想入睡，敲门声又响了，并且比以前更急促。刘坤用手堵住旺达的耳朵，心惊胆战地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早上，刘坤送俩孩子上学回来，想着这事该怎么办，半道上看见好多村民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样子很是神秘。隐隐约约听到有老婆婆的字眼，刘坤感到很意外，难道还有人和俩孩子一样见到过老婆婆？

刘坤过去一打听果真如此，好多村民都说，他们家的孩子半夜里吓得嗷嗷的哭，说有个挺凶的老婆婆边骂边拿着玉米杆追着他们打。

孩子们所描述的恶婆婆形象大致和达旺旺达看到的差不多，像极了已故的村民王老太。王老太八年前去世，埋在北面的自留地里。村民们传言，王老太如果当年不是遭人诅 咒，就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她是不甘心呀，找人报 仇来了。

村民们虽说和刘坤夫妇一样，没有谁亲眼看见王老太追着打孩子，但孩子们的话的确让人惶恐不安。老一辈的人说，小孩子的灵魂和肉体还没有完全结合，能够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们生怕自家孩子有什么闪失，上学放学家长都跟着接送，告诫孩子放学后都呆在家里不准出门。

村民的话一字一句像千斤重锤一样打在刘坤的心上，八年前让他悔恨终生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5

王老太住在寨里，以前与刘坤是邻居。王老太三十多岁那年丈夫因病去世。她性格要强，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子没有再嫁。邻里之间有些过节，村民们大都不与她计较，一个寡妇领着三个孩子，不容易！

王河寨这地方土层深厚疏松，适合种红薯。种出来的红薯又大又甜，淀粉含量高，是做粉条的好原料。县里为了发展地方经济，推进乡村振兴，因地制宜，在王河寨兴建了粉条厂。

十里八乡不愿外出务工的村民，纷纷进了家门口的粉条厂工作。王老太的三个孩子也进了厂，并且陆续成了家。

王老太是个闲不住的人，虽说年龄大了，但脑子好使。她不愿拖累孩子，看到这么多村民都来这儿做工，就在粉条厂门口支了个简易摊子，经营香烟卤蛋之类的小商品。收入虽然不高，但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然而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摊，让有些人得了红眼病。想再支个摊子卖东西，明情就是与王老太对着干。乡里乡亲的，一是怕面子上过不去，再者是怕王老太三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最主要的是害怕王老太的那张不饶人的嘴。因而那些得了红眼病的人只是心动但并没有实际上的行动。

刘坤不信这个邪，有钱不挣那是傻子。刚当上新郎官的刘坤那会儿心气正高，没有听从新婚妻子秀芬的劝说，立马买了一辆大点的三轮车进行了升级改造。三天后，一个有模有样的移动小超市与王老太的摊位面对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刘坤的货全价低，一下把王老太的生意抢了多半。

这下把王老太气得够呛！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王老太，只要看见刘坤卖出东西，就站在自家的摊位上骂。王老太骂人别具一格，不提名不道姓，骂得风生水起海阔天空。

据传，有只不知情的流浪狗曾经溜进了王老太的家，偷吃了一根晾晒的掉在地上的腊肠，被王老太逮个正着。王老太追着流浪狗转着圈地骂，直骂得那只流浪狗四爪抓地两眼翻白，硬生生从嘴里吐出了整根的腊肠这件事才算了结。

刘坤自知理亏，但在决定买三轮车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想暴风雨能来得这么猛烈。刘坤被王老太骂得魂不附体，与大黄的肚量相比，他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忍无可忍的刘坤萌生了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这件事如果做好了，既能让王老太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又能报辱骂之仇，简直爽到爆！

不过这事风险极大，一旦暴露，后果无法想象。心思缜密的刘坤整整思索了一夜，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媳妇秀芬也得瞒着。

6

次日一早，刘坤借故摔摔打打与秀芬发生口角，招来了众人的围观。刘坤不顾他人劝解越吵越起劲。秀芬一气之下回屋收拾了行装，哭哭啼啼回了百里之外邻县的娘家。

刘坤心中窃喜，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大喊着让秀芬滚蛋，走了永远都不要回来。

刘坤一天都没有出摊，给众人造成窝在家里生闷气的假象，然后第二天一早备好烟酒，骑着摩托车大摇大摆地一路打着招呼，说是去邻县接媳妇回家。

“哈哈，让你小子逞能，离开了媳妇一夜都撑不了啊，赶紧带着搓衣板求饶去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刘坤在村民们一片哄笑声中离开了王河寨。

刘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其实刘坤这个时候并没有去秀芬娘家，而是出了寨在一隐蔽处躲了起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又偷偷折返，把备好的一塑料袋从厕所舀出的污物，一股脑全泼到王老太的门上，然后才驾车去了秀芬的娘家。

当地人认为，谁家大门被泼了污物是要遭诅 咒的。一大早摸了一手污物的王老太搬了个小马扎，谁也劝说不动，坐在家门口呼天号地地整整骂了一天，连那人明清时期的老祖宗都问候个遍。当晚，王老太气急胸闷血压上升，导致脑血管破裂，被家人送到医院急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没逃脱偏瘫的命运。

谁干的这事村民们纷纷猜，粉条厂门口的摊位之争是明摆的事，一开始众人的矛头大都指向刘坤，认为刘坤的嫌疑最大。

但那天刘坤骑着摩托高调出行，去邻县接媳妇赔礼道歉，大伙都有亲眼目睹，王老太出事时人家刘坤不在场啊。再说刘坤两口子回来时已是事发两天后的中午，因而刘坤的嫌疑自然被洗得干干净净。

王老太平时非常强势，也得罪了不少人，至于这人到底是谁，人们心里只是相互猜疑，谁也不敢肯定。

那时候监控不像现在全覆盖，人们的法 律意识也很淡薄。王老太现已瘫痪在床，既没有目击证人，再说家门被人泼污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她的家人不提，一段时间后，王老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直到半年后王老太含恨离世，人们才忽然想起寨子里还有王老太这个人。

7

刘坤对此事非常后悔，做梦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原本只是想恶心一下王老太，出口心中的怨气，没想到王老太这么大的气性，并且为此搭上了性命。

刘坤经常走神寝食难安，秀芬觉得丈夫一定有事瞒着她，再三追问下刘坤才道出了实情。得知真相的秀芬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竟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如果不是怀有身孕，甚至都有离婚的打算。

秀芬要他登门赔礼道歉说出事情真相，面对王老太三个铁塔般的儿子，刘坤死活不肯去，说实话，他真没这个胆量。王老太瘫痪以后，生意由她的小儿媳打理。刘坤的生意决定不干了，进粉条厂工作，他觉得这是唯一能让他心安的决定。

然而已经去世八年的王老太，又突然出现在孩子们的视野里，联想到以前的事不由得让人们心惊胆颤。

村民们告诫自家的孩子，吃了饭哪儿都不准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写作业，写完作业想看电视就看会儿电视，不想看电视就上床睡觉。否则鞋底子伺候！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王河寨小学几乎每个班里都有多名学生看到了恶婆婆的事。恶婆婆事件最终传到了校长那里，校长非常重视，立即向上级做了反映，上级安排专人调查，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

秋收季节，当时电视台热播《还珠格格》，有的孩子写完作业想看电视，不想跟着大人下地干活，于是就编造出一个恶婆婆的故事来忽悠家长 。

恶婆婆的形象就是按照《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的样子编造出来的。这个谎话立竿见影，有的孩子很容易就达到了目的。

既不下地干活，又能在家看小燕子，这样的好事哪个孩子不乐意干呢！恶婆婆这个谎话很快在孩子们之间流传开了，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刘坤在家长会上被校长狠狠地批了一顿，达旺旺达就是这部闹剧的导演与编剧。至于一向温顺的旺达怎么也与调皮捣蛋的哥哥达旺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试问让一个七岁孩子在看电视与下地干活之间做出选择，结果肯定是不言而喻。

刘坤几乎崩溃，原因并不是因为俩儿子导演的这部闹剧被老师批的无地自容，而是深夜诡异的敲门声一直没断，甚至有时候一夜不停。身心疲惫的刘坤在一个冰冷且迷离的夜晚向寨里的张半仙家走去。

张半仙是风水先生，在他们这一带小有名气。刘坤以前并不信迷信，这诡异的敲门声弄得他寝食难安，逼不得已才去请张半仙破解。

张半仙倒也爽快，立马起身去了刘坤的家。张半仙院里院外看了一遍，然后站在院子中央眼睛一闭，眉头紧皱沉吟不语。刘坤心里愈发的慌乱。

十分钟之后，张半仙睁眼说道：“家宅乌云盖顶，怨气冲天，是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上门了，用不了多久，你家将有大事发生。凡事皆有因果，”张半仙顿了一下，盯着刘坤的眼睛说道：“你有事情瞒我，心不诚，这事不好破啊！”

刘坤欲言又止，想想夜夜饱受折磨，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啊？刘坤衡量再三，最后一咬牙把八年前往王老太家门上泼污的事讲了出来。

张半仙说：“和我看到的一样，我就是想证实一下，那冲天的怨气就是王老太的怨魂无疑。她犟着不去投胎，就是想找你复仇。王老太的性格你不是不了解，生前那么强势，不报了仇，她是不会善甘罢休的。”

刘坤吓得头皮发紧牙齿打颤，求张半仙赶紧想想化解的办法。钱多少不是问题！

张半仙说你这事积怨太深，八年了，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了的。要想取得王老太的谅解并让她乐呵呵地上路投胎，必须接连做七天法事。

七天法事外加王老太的路费，张半仙给出一串带好几个零的数字，但比起夜夜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刘坤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他。

意外的是，张半仙仅仅只做了两天的法事，第三天死活不愿意再来了，并把钱全部退还给了刘坤。原因是张半仙在院子里做了两夜法事，“哐哐”声全程陪伴了他两夜。

张半仙窝在家里三天三夜没敢出门。

8

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时间刘坤的事在寨子里炸了锅。原本有些不迷信的村民，看到大神级的张半仙都这样了，也搞得害怕起来，渐渐地都与刘坤疏远。

面对村民们背后的指指点点，饱受折磨的刘坤终于在黎明时分去了县公 安 局。具体他要受到怎样的法 律制裁并不是人们所关心的事，人们最为关心的是那深夜诡异的敲门声。

公 安局 长对这件事也是特别感兴趣，立即委派了两名干警，携带红外摄像机、警用探照灯等现代化设备前去调查这起诡异事件。

警 察经过现场勘察，把红外摄像机固定在大路边的杨树上，对准了刘坤家的院门，并用石灰粉撒在了门口，然后在暗处悄悄躲了起来。

警 察这一通操作下来，敲门声当晚居然没有再次响起。

难不成这是提前料到警 察会来？这下倒好，村里人议论纷纷，认为王老太生前脑子就好使，没想到死后成鬼的王老太智力依然不减当年，知道警 察要来竟然提前隐了身。

警 察更是兴趣盎然，次日夜继续蹲守，不弄个水落石出，决不收工。

转眼到了次日深夜，“哐哐”声又响了。“啪啪”，精神抖擞的两名警 察瞬间开启了两盏探照灯，院门口顿时亮如白昼。蹊跷的是，依然什么都没发现。石灰粉也没有一点踩过的痕迹，真是太诡异了。

警 察们虽然是无神论者，但遇到这种情况也是大为惊奇。就在这时，上空忽然“扑凌凌”一响，警 察急忙举起探照灯，只见树梢微微一颤，“哐哐哐，哐哐哐，”声音渐远。

警 察急忙摘下红外摄像机，调取了录像，发现一只红角鸮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直冲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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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以下文字来自网络

红角鸮，一种小型猫头鹰，叫声独特，类似敲门声。红角鸮白天躲在树荫深处休息，晚上出来觅食。喜欢出现在人类居住的附近，因为人类居住的地方的灯光会引来昆虫，这就为红角鸮提供了食物。红角鸮有领域概念，一旦形成把一个地方当成家，就不再向周围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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