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的好战友祝德林
一九八四年春节过后,我由野战连队调到二三零医院,和祝德林相识,那年我们俩都20岁,他来自黑龙江阿城、在政治处电影组工作,我从吉林德惠入伍、在院务处通信班服役。医院八三年兵主要来自黑龙江伊春、湖北武汉两地,我和小祝不是这两地的兵,似乎有一种情缘、仿佛有一份感觉,让我们俩人不约而同地走到一起,每天工作之余总是形影不离,成为一对好哥们。
小祝个子中等,体型匀称,说话温和,反应机敏,一身绿军装非常得体,是医院那批兵里的美男子。我们在工作上相互支持,相互配合;在生活上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时小祝在医院电影组工作,同时兼管图书室。由于我俩关系较好,无论何时我都是图书室的常客,各种书籍、杂志都经常被我第一时间光顾。医院图书室有许多内容丰富的书刊,其中深受全军将士喜爱的“解放军文艺”、那个年代最火的“大众电影”、“新体育”、“人民文学”,我都非常喜欢,通过这些杂志让我感觉我总能在不同的世界、社会中徘徊徜徉,欣赏感悟、体验幻想不同的风物人情。那时候每期新刊来到图书室后,不论图书室是否开放,小祝一定会电话通知我,我肯定要去看书、借书,宿舍里整天都有许多新书,好多战友看到后,还曾经开玩笑呢,小祝对你真好啊!
那时候我们医院俱乐部天天放映电影或录像,小祝负责卖票、我负责检票。八十年代观看香港影片、武打电影录像都是青年人非常喜欢的娱乐活动,我们虽然分工不同,但是工作性质相同,就是组织观众保证俱乐部放映工作正常进行。那时晚场一般都在十点钟结束,我们两人偶尔也会到单位不远的四道桥一家小饭店,点上两个菜烩肚片、烩口里,还要一个尖椒干豆腐皮。我们一起谈天论地,一同说今忆古。那是一种感人至深的战友情怀,那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兄弟情义。
由于小祝的缘故,我也经常加入到小祝的政治处小圈子里,通过他一起跟政治处的干部战士相互接触较多。其中干事唐杉就是我俩人的忘年交。那年代唐干事住在俱乐部后面的干部宿舍楼,我们三天两头就到他家聚一聚,几份菜,一人一小碗白酒,一人一碗大米饭。喝完吃完我俩就悄悄溜回单位各上各的宿舍。那年代的我们感情真挚朴实,友谊赤诚深厚,浓浓的兵情兵味一直陪伴在军营里。
每年分部都要成立文化队,组织部队符合报考条件的士兵复习,准备报考军校。经过医院考核推荐及文化课考核,小祝和我都取得了进入文化队学习的资格。1985年3月1日我俩一起来到宽甸62医院,开始了学习生活。小祝擅长文科、数理化偏弱,我理科是强项、语文政治属弱项。已丢弃一年多没有正经八本的看书学习,入学摸底考试都排在中游。我俩一致认为这次机会比较难得,只有安心学习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就算最后没考上也不丢人。从此,每天5点钟,我俩就悄悄起床,到走廊灯下记公式。天亮后,转到屋后的树林里背背诵词句。
白天在课堂听课,晚上在宿舍自习功课,平时遇到不懂不会的难题,随时研究、相互求教。在宽甸学习的日子里,我俩没有到外边去溜达一次、没有到饭店里吃过一次饭,把有限的时间都安排到学习中去。
1985年7月我俩一起走进考场,迎接人生中的高考。两天的考试中,我们都沉着答题,把我们的所学、感恩和梦想,全都写进了试卷。8月15日那天,终于等来了喜讯,协理员雷显贵宣布了军校录取人员名单,并且向我发放录取通知书,可是没有听到领导念出小祝的名字,那时候的我欲哭无泪、替小祝感到十分惋惜。
在大连上学期间,小祝工作调动到春柳干休所,我休息之时一定会去干休所找他。每次去他那里,他都会给我准备好饭菜,每次离开都要给我拿些吃的喝的,亲兄弟一般照顾我。
我分配到三团卫生队工作后,小祝公出从大连来到丹东,那几天我俩一同来到二三零医院寻亲探友、一起和老战友老领导千杯不醉,共同享受医院带给我们的美好时光。
后来小祝转业回到哈尔滨铁路局铁路旅行社工作,最初我们之间还有书信联络,渐渐地我们也就没有了音讯。时至今日一别已经30多年!
多年来,通过询问战友、去小祝老家阿城、联系工作单位,我知道小祝爱人和孩子去国外发展、他本人也从单位辞职经商,其他信息一概皆无。为了能够寻找到小祝,我私下利用职权多次进行查询,得到的也只是他的常住人口信息,没有查到他的任何其他关联信息。小祝和我、和想念他的战友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八十年代那激情岁月里的小祝,只能永远停留在我的回忆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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