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意地大口喝着名牌酒,不管它多少钱。酒入口,早已不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一股滚烫地热流淌过喉咙、流入胃里,似是特别暖,包厢里地暖气也开的特别大,也很暖。他的身上却总觉得冷飕飕。他喝更多地酒取暖,吆喝服务员把暖气开的更大一点。
KTV包厢里面沸反盈天,各色地男女都在摇头晃脑地跳舞,昏黄闪烁地灯光下,只有他自己,斜躺在一旁地沙发上,身上只剩一件白色背心,一条大裤衩,手中夹着烟,醉眼迷离地一口口吞云吐雾。
他死死压住的,是他身下的一个皮包,皮包里有百万元钱。
这不是他偷的,他没那个胆量去偷。可是,捡的就不一样了,他拿来花点取乐,他们不能怪他。
虽然这样想着安慰自己,但在这层自我安慰的表象下,惴惴不安一直在涌动。
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找到他,把他拖回去打个半死,还会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折磨地生不如死。想想就不寒而栗。可是,他依然想要放肆地活一回。
太苦了,这一辈子,他想着,怎么也要在死之前放纵一回。有钱的感觉真他妈爽!
所有人都上赶着喊他老板,虽然一身破衣,可他们看到他包里的钱时,马上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任他提要求,他说不好的立刻换,他说要的立马拿来。就做一晚上的大爷,这一辈子也值了。
他又做梦梦到小时候,那个病的很重,浑身瘦的没一两肉的女人,还是面目模糊,可是他知道,他只在她那里获得过温暖,尽管那温暖是如此稀薄。他多希望她能好起来,站起来抱抱他。他兴奋地拿着钱跟她说他有钱了可以给她治病,他兴奋地喊着,可她却没有睁眼。她死了。他站在一旁浑身冷汗直流。
醒来时,各种剧痛都袭上心头。他想睁开眼,可是努力了很久,也只能挣开一条缝。他的整张脸已经被打的看不出本来面貌。
后来,没人再见过他。
他养的流浪狗,也在他栖身的板房四散,重新开始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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