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所见

2023年3月18日星期六

每年清明，我的父亲，便会带上祭祖用的东西——小时候是纸叠的小元宝，这几年是美金和金条，到山上祭祖。这已经成为管理，参加祭祖的人数由十几年的大几十人，逐年缩减到现在的二十几个人。想不到我们一个小村落，竟有这么多人在外地工作。负责召集联络的我族长辈——现在也没有爷爷辈了，都是我们父辈，父辈告诉我，有很多人长眠于此，也有很多外地求学、工作的孩子回不来。

说心里话，我对每年都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活动不以为然，每次都是这些人，每年都是同样的动作，随着我慢慢长大，已经没有新鲜感。但我每年都去参加，因为父亲的眼神，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闪动着的老去的眼神，那早已失去血气方刚的略显浑浊的眼神，总是能引发我的同情……为了父亲的一双眼神，我要去参加。

去年的上坟在YQ的封控下没有参加，山上应该少了很多人吧，初春时节，冷冷清清，北风凛冽，草枯土黄，先人长眠，十分悲凉。

在上山小道处，我同村的许多小伙子因为道路狭窄只得落下车窗探头前进。与我们会车时，都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路两边的其他人会帮忙指挥一下交错的车辆，基本上都认识。我指着好几个小伙子跟我爸说：这是谁家的老二，娶了谁家的姑娘，现在在市里做的什么工作。我爸总是略带惊讶的哦一声。都长这么大了呀。小伙子们大声的叫着我爸：叔、伯，回来啦！让这荒凉的山上热闹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