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韩刷着短视频吃饭,还不忘抬头看看我,说,“你不吃啊?”我看着自动烧水器,愣在那里,不知道干啥了。我问老韩,“你喝过蛋花吗?”老韩说,“不喝,腥气。”看来老韩以前喝过。我说,“我想喝。”
“鸡蛋花”是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百度出的,我们通俗的叫法,叫“沁鸡蛋”,把鸡蛋磕进碗里,用筷子搅碎,把滚烫的水冲进去,蛋花就一条一绺地浮起来了。我小时候经常喝,自从读书离开老家之后,就捞不着喝了。结婚后,婆婆给我做过几次鸡蛋,她是用锅,放油,油热后磕进鸡蛋,稍稍定型,冲进开水,再放一点盐,也很好喝。我今天想喝的,是我小时候,直接冲进碗里的那种沁鸡蛋。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鸡蛋,拿进厨房,在水龙头上用温水冲了一下,并用温水热了一下碗,这是为了提高一点碗的温度,避免冲不熟。搅好鸡蛋后,把100°的热水冲到碗里,还好,花起来了,但不是最好,因为鸡蛋在冰箱里放着,本身温度低。我拿碗放微波炉里转了一分钟,就拿出来喝,我这人味觉不敏感,自己感觉不到腥气,很快就喝完,收拾起碗筷,老韩还在刷视频吃饭,还没吃完呢。我又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鸡蛋,准备一会儿给儿子冲着喝。
现在我关于故乡的记忆,是锁定在十二岁之前,我七岁上学,十二岁去离家十五里的镇上上初中,从此离家越来越远。我的故乡在泰安市、济宁市交界的地方,村子西边三里远就是山,实际上是一座山脉,我不知道它的学名。山村,自然穷一些。我们家有四间屋,石头砌到一米高,往上是青砖,房子从外面看极好,不知为什么,里边墙皮子没抹平,就搬进去了,直到后来拆了重盖,都没有再抹平。本来我是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只是母亲老提掇这件事,我就记住了,听母亲的意思,好像当时家里很窘迫,没钱请人了。
父母在地里干活、我去上学,早晨出门,喝个鸡蛋花,吃煎饼;中午我们回来,把煎饼撕开放进碗里,切几刀葱花,挖一勺大油,放点盐,冲上热水(那时候家里没有花生油,都是买了肥肉自己炼的猪油,我们称之为“大油”,到了冬天,大油凝结起来,白花花的),大大的油花包着葱花,又有盐的咸,很好吃。这个吃法,改天我再重温一下。
快八点的时候,我喊儿子,儿子说,你们说“鸡蛋”的时候我就醒了,我赶紧去冲鸡蛋给儿子喝,还好,他能够接受这种喝法,真好养活。
2023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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