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气干燥少雨,多刮风,几乎天天都是晴朗天气。坐在庭院里,倚在沙发上,或是躺在床上,不论白天夜晚,都能听见杨树叶婆娑的声响。这里遍地都是高大的杨树,阳光下,树叶颜色的深浅随风拂动呈现出层次的变化,在你的视野里意气阑珊的摇曳,破罐子破摔般的放肆。一望无际晃动的绿色,有壮阔之感。
上个周末,我随意翻开自己的衣柜,发现这个夏天可能只能单靠几身简单的连衣裙度过。带来的衣服大抵是些吊带衫,牛仔短裤短裙,还有几件露骨的圆领薄衫。可能觉得自己年龄已经大了,这些衣服穿在身上显得那么不合适。想起去年夏天还曾穿过这些,一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迅速成长或是苍老。想起来是有些害怕的。现在偶尔逛街已不再流连于那些鲜丽的服装店,更多的是眷顾于一些小吃,小工艺品,书店,或者是单纯地随意走动和浏览,不进行任何的商品交换。这样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节省大量开支,糟糕的是,那些可挥霍的青春离我越来越远。
前几个月看到朋友圈里老同学发的图片,才知道映山红爬遍了山野。现在怕是早谢了吧。我对他说,这里没有映山红,没有娃娃拳,没有竹笋……他说有樱桃啊,有小麦啊,有杨树林……哪里都有美好的物象,其实我想说的是因为这里有你。
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身边认识的人实在是少,少的离奇。彼此遇上并且能够在一起不是一件易事。一次一个老同学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年龄不小了,该认认真真地考虑每一件事情。听惯了长辈们的这般话语,从一个年龄相仿的朋友口中听到不免有些突兀。原来并不是我一个人在快速成长。
突然意识到那些幼稚已不再属于我们,已不能像二十岁时那样肆无忌惮的不计后果的恋爱。曾经有一段时间,把爱情当成了信仰,幡然悔悟时,身心伤痛。即便这样却仍旧感激并且无限怀念那样的日子。怀念,不是因为那些回忆有多美好,而是那般日子回不去。想起喜宝里的一段话:“做一个女人要做的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了又试,却没人买,试残了试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惨烈的,对女孩儿来说更多的却是警醒罢!
所以,想到自己二十四岁了,该是有一段清淡,实际,单纯的感情,一种有根基的感情。“像大树一样稳稳当当地生长起来,逐渐枝叶繁茂,逐渐不可拔离。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建立起来的家,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从始至终,从此到老”。
想想有你陪伴的日子,舒适,安好。住在空气新鲜的地方, 像老北京的四合院。 养宠物,种各种蔬菜和花草。闲暇的时候便耐着性子细心地打理她它们。庭院里,在花盆里种的草莓竟然意外地结了果实,红了被一群捣蛋的孩子摘了。小番茄也开出了黄色的小花并且生出了大量的青色果子。身边的所有在这个夏天都显得生命力蓬勃。只是由于工作,聚在一起便是件难得的事情。每逢相聚就格外珍惜。 有时一起给绿色的植株浇水,有时去很远的水库钓鱼,可能花一个上午什么也没有捞到。一起洗累积下来的脏衣服,一起逛菜市一起做饭。一同听七八十年代的很老的CD,那时的音乐,干净,淳朴。前段时间,一起去野外采茶。这里的茶指的是金银花。漫山的金银花,有的刚生出绿色的花苞,有的已经绽放成白色的小花,有的却已全部盛开成金黄色的了。太阳高照,风中的花香却是带来阵阵清凉 。
我们像燕子筑巢般经营自己的生活,情感。这般踏实的日子如同一个梦境。
想起刚毕业时的颠沛流离和感情方面的可怕动荡,那些过于轻易的绝望,都远远的拉入记忆,仿佛岁月久远,现今提及已无关痛痒。想起七堇年写过的一句话:生命待我这般优渥,以至于岁月是否宽宏已不足为念。感谢这个男人,勤奋努力的工作,尊敬孝顺我的父母。感谢你,给予我曾经缺失的安全和情感,给予我的恩赐,承诺和宠爱。身边的人都说你看起来比我大很多,待我如同疼惜一个孩子。其实我们同岁,只是你的长相由于经历的痕迹生出了信仰。有经历是好的,成熟不是一件坏事情。
最近一些朋友打来电话问及最近的状况,心里充满温暖和感激。现在的我真的很好,很满足。
情绪来的时候,想说的其实还有很多。最后想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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