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在2015年的一篇拙作献上)
岁在乙未,夏至过而暑将至,大热已临,身稍动而汗即覆。当此时,妻孕第二子,六甲仍不得歇,抚幼子而兼家业,吾心不安甚亦。又逢昨夜微词,晨起不适,感慨良多,怎不忆匆匆数载,风雨同舟,虽偶有不谐,毕竟一瓢之如沧海,一沙之如泰山,古有司马相如千金一赋,某虽不才,愿为发妻吐性情而成拙作,是为长情赋。
与妻初见于乙亥,年方十一,吾长其一岁。适时,为数学科一竞赛,招一镇之俊才至一处,援一名师教授之。妻十岁小儿,着黄衣,似才情不浅,此初见之景尔。再年,皆从众而升初中,竟与妻同班,首日,其不识吾,吾却识之,书分毕而归,吾心甚快亦,不知其何。后,竟与妻临桌而学,忆其时,小女儿矣,萌昧无知,整日不学,然考核斐然,怪之。在后,索绩分班,与妻分而不同二年,期间偶见之,心动不敢言。及中学末,班数分数合,校择六十余人倍教之,以中县学,与吾妻再见同班之缘,前后桌临,唯记其不思学,毁吾书,虽与其交谈若干,竟不曾有甚欢者,盖年幼无知,人多做作,不懂爱惜故。其时年少,情窦初开,却不知情为何物,虽有天作之美,惟涩涩尔,幸与妻同属一友圈,时常交往,不曾生疏。
后于县学分道二处,数月不得见,偶有见之,竟不似之前熟稔,似有生分。三年转瞬而过,中间体育汇演得见一次,交谈甚欢,同车交谈一次,数语寥寥,当此时,吾有十八,妻有十七,若无天意,恐此生无缘尔,但各为前程,分属不同,幸间或有书信来往,每收一信,必数次而读。其时,人人为高考苦,故每信皆似久旱甘霖,虽情愫切切,心意绵绵,却独不敢言情,只海阔天空,胡言乱语。然学业未精,高考未中,痛哭流涕,愿回校苦读,以求来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天作之缘,必欲成之。
苍天不负,癸未公历八月七日,回校复读之时,吾心甚沮。不曾想,与妻竟重见于此,且分一班,遂决同桌,期间偶被分之,痛彻心扉,恳求师长,重聚一起,终一年之期,吾悉心照料,多方劝慰,凡有不通,吾必耐心教之,同吃同学,此一载,虽学苦甚,竟不觉。与妻之情,定于癸未寒冬,一纸情愫,芳心暗许,喜不自禁,人生多有机缘,喟叹不已,必更呵护之,珍惜之,自定守护终生之约。至此一年,吾与妻学有长劲,终考至省学,同城而学,再续姻缘。
大学四年,周周必聚,仍觉聚少离多,每至晚夕别时,必是一番离别愁绪。此四年,与吾妻遍走泉城,无所不至,但奈何囊中羞涩,不敢奢侈,即如此,亦觉苦尽甘来,毕竟光明正大,谈情说爱。或至花前树下,拥坐畅想,或至山岭石上,寻奇探幽,或至校园深处,举伞长行,或至市井店铺,小酌轻饮。时光飞逝,四年之期转瞬,虽长叹拮据,也多想来日,其时虽清苦,思之却是美妙无比,人生几个四年,唯有一次大学,个中滋味,非亲历不可言传,非斯人不可同忆,待老之将至,炉火旁,白发苍,清茶饮,书卷香,笑忆当年往事,此四年必是最难消,最难忘。曾记否?济大校园,鸟语花香,长柳依依,人流攒动,你我或相伴而行,或拥坐石上,或白日灼灼,或月夜清清,其时已往,其情长存,是为长情,此生必是常相伴,长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毕业之年,与吾妻同回今地,待事业安顿,谈婚论嫁是乃必然,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婚辛卯六月中,至此,姻缘已成,是年即孕,再年生子于二月底,二人养子持家,柴米油盐,自是不少磕碰,生活琐碎,未曾消往之柔情,与妻相识20载,相恋12载,相守7载,其乐融融,虽不比相敬如宾,但事事皆商,时时相通,无话不谈尔。是故姻缘不易,如无天作,岂可轻易成哉?必是心有戚戚,喟叹终老。愿与吾妻,长相厮守,持家教子,享受天伦。虽身在世俗,必长忆今之来之不易,故再多烦扰,也是闲庭信步。人在世间,必存一份清流,唯与发妻,漫步期间,抛世俗繁琐,却似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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