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吗?
民间乡村、老旧宅树、黛瓦青砖、雕花庭院、重门深处间仿佛锁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有坐在老树下听那些村里的长者慢慢道来:在密林深处,偶有鸟雀惊飞,虫蚁爬动更觉入了聊斋幻境,那位披着藤萝,香气如兰的山鬼,她痴情守候山林,等待一段人妖情缘……
小小村庄,隐藏了太多温暖的故事与真情,那些渺小若尘的妖怪,不能令山河为之动容丝毫,亦不去惊扰一草一木,只是守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土地。
它们的世界很窄,亦很纯粹。
许多时候,为避尘嚣,我们可以奔赴乡村那山花朗月的生活,选择与一株花草,共话月明,说不定此刻就在你身边,花妖草妖正抬着脸,望着你,傻傻地笑着。
去年夏天,我爱上了这部清淡的作品——《夏目友人帐》,才发现妖怪也可以变得治愈。看着夏目与各妖怪之间产生种种际遇,我也只觉得羡慕。我也想走在路上为避免踩到一只不知名的小妖怪而轻轻移过脚步;也想给趴在热气腾腾的柏油路上渴坏了的河童送去清凉的河水;
也想在我靠在树旁休息,有妖怪坐在我头顶的树枝上,腰间挂一酒壶却没有酒,听见他懒洋洋地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也许你会觉得妖怪大约原本都出自于人类的罪孽,那些幻想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真的碰见那些妖怪说不定会被一口吃掉,但就像我们常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山妖鬼怪亦是良善的,倘若你不侵犯于它们,自当无惧。
日本信神道:“大地万物皆有灵性,所有的东西皆可视为神明。”像《虫师》里面那些我们看不见的虫子,《犬夜叉》里面的狗、狐狸,甚至是飞蛾都可以是很厉害的妖怪,在这个世界里的夏天妖怪很多,真情很多,感动很多。
而我猜那些妖怪大抵也都喜欢热闹,也喜欢有“人气儿”的乡村,有时听森英治的《百鬼夜行抄》,脑海中会浮现出妖怪们敲锣打鼓,队形整齐的繁盛隆重的场面,锣鼓、二胡、横笛、胡琴等极具民间气息的乐音一奏响,霎时间,喧嚣浩荡,那气场犹如盛唐的帝京,华丽喧腾,瞬间响彻了山河。
于民间广泛传颂的关于妖怪的传说,并非因为那些人久居陋巷,思想愚昧,于他们,鬼神亦是一种民俗文化。故乡的村落小镇,虽远离了城市,亦有属于它们的喜乐繁华。
万物有灵,人亦有情。妖怪存在于这个世界,却又出自人心,它们原本无害人之心,人类亦不可轻易惊扰,哪怕是曾经有过的一点温柔,也可以成为它们心底永恒的珍宝,甚至是,日后消除怨恨的唯一途径。
山有山怪,水有水怪,书有树精,世间万物皆有魂灵,不可随意侵犯,亦要敬之。《杂阿含经》云:“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万物因缘而生,众生应平等相待,无论是人还是妖,无论是渺小的微星,还是浩瀚的天地,皆无尊卑,彼此依存,不可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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