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五十九章】邑城之战
元宵节清早的鞭炮声稀稀拉拉的响起,韩司令接到命令:开战!
小小的邑城作为南北的交通的重要枢纽,历史以来也是兵家的必争之地。何况,这个地区一直是土匪的发源和活动地,民众情况复杂。邑城虽是一发,但可制约全军。
韩司令下令:保住邑城,一应万变,为大部队做好准备!
在邑城清早的薄雾中,韩司令的吉普车驶向邑城县政府公署。明月白带兵去守邑城火车站,拖住共军南上!
近中午的时候,元宵节的邑城格外的安静,人们听着百里外激烈的炮声,都战战兢兢的吆喝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三官镇上,秦枫、方子逸、金刀头一早把几个村镇上的带头人聚齐了开会,大部队要打过来了,弟兄们要去打邑城县火车站,为大部队打开南上的大门!
方子逸看见这些干部里面,有个人,在屋里不但不摘下他的狗皮帽子,还把帽檐儿压得很低,不禁疑惑。
方子逸悄悄的问秦枫,秦枫一笑,道:“他呀,秃老大,邑城城西杂耍班子史老爹的大闺女女婿!他读过一些书,为人和善。是个经得住考验的兄弟。”
方子逸不禁多瞅了他两眼,这个白白净净的面相在哪里见过。心里想着,不禁退到角落,细细看他。
秦枫把大家分成三队,一队从南边打,为主队;东西两个翼队分别在两侧牵制敌人。
这时,秃老大站起来,主动请缨道:“我打西边,我熟悉城西的地形!”
“好!”秦枫应道。
方子逸一听秃老大的声音,不由一惊。
散会后,各个代表们分别回去准备,秃老大刚刚爬上他的驴,就听身后低沉的一声:“宋鹏飞!”
他身上一震,回头,狗皮帽子毛茸下的眼里一片吃惊。
“是你,方子逸!你还是认出了我。”宋鹏飞下了驴,一把把狗皮帽子抓在手里,他的头上一块块的秃斑和不多的头发碴子。他低着眉,一副任凭他处置的样子。
“我等你的好消息!”方子逸上拍拍他的肩道。
“你,信我?”宋鹏飞瞬间眼中窝了泪水。
“我们都不是狼,是人。”方子逸在他耳边轻道。
“嗯!”宋鹏飞郑重的点着头,一切恩恩怨怨,都烟消云散。各自都是一脸明媚的释怀的微笑。
“你们认识?”秦枫走过来惊讶道。
“是啊,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方子逸笑道。
三人都哈哈的笑起来。
老许早送了了情报过来,还将玉兰的一封密信叫到方子逸手上,正是去林园的密道。
秦枫他们研究好了,国民党一直不断的把大部队运往车站,和他们对打没有好处,只有先拖住他们。然后,晚上利用密道潜入林家,来个擒贼先擒王!
下午,邑城火车站的枪声响了,邑城的老百姓有的赶忙躲回乡下,有的赶紧闭起大门。
“清风,你不能去!”韩青拖着林清风不让他去。
“你以为我是个需要保护、藏在家里的软蛋吗?”清风挣脱他的手说道。
“我爸告诉过你,让你负责我的安全的!”韩青跺跺脚生气道。
“你父亲这样的命令本身就是瞧不起我!”林清风冷冷道。
“错了,我父亲设了两个参谋部,他们只想到的是邑城县公署,不会想到是这里!你保护我,也是保护我们的参谋部!”韩青骄傲道。
“得了吧,反正,我不会坐在这儿,像只老鼠!”清风冷笑道。
“清风,你就听她的吧,即便不保护什么参谋部,也的保护你的媳妇儿!”林诚业迈进北屋门来,说道。
韩青一听,一乐,道:“是啊,你爹也都这么说了。”
“我说的是玉兰!”林诚业说道,“她可是有了你的孩子,万一有个好歹,你一辈子都会后悔!”
“什么?”林清风震惊而惊喜的道。
“她一直不让告诉你,下了决心自己养。”林诚业说着,鄙视的看了一眼林清风。
“你们都在耍我?!”韩青立马叫嚣道。
“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林诚业唾弃道。
“我爸来了,我要烧了这林园!”韩青尖叫道。
“你们的党国气数已尽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林诚业无心和这个无知的女人拉口角锯,转身走出去了。
韩青见林清风也要走,边道:“林清风,你们都还在我父亲的手里!”
“是的,我还要保护你。”林清风回来,在椅子上坐定,看好这只疯狗就是保护玉兰和他的家人。
韩青一时倒看不清林清风的意思。
院子里,伴着杂乱的脚步,一个声音高喊道:“林局长,林局长!明长官他受伤了!”
林清风走出来,就看到了担架上的明月白,他的肩膀和大腿受了伤,不但如此,他还咬着牙关抖缩成一团!
韩青看了明月白这血淋淋的一身,嫌弃的退了下去,林清风忙去叫了林诚业过来,玉兰拿来了烧好的水和治伤的云南白药。
大家把明月白抬到南屋,林清风他们给他脱了外衣,清洗伤口,军医在战场上呢,他们只得靠自己了。
看明月白抖的厉害,玉兰想起了什么,在他的房间找他的小箱子,终于在床下找到了。打开,在箱子里找到了药瓶,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林诚业道:“他的旧疾复发了,这可能是他的药吧,不如给他吃下试试。”
林诚业将黑色的药丸拿在手里,疑惑的看着,放在鼻子前一嗅,一阵暗香,不由愣到:“是大烟!他中的就是大烟的毒!”林诚业皱眉道。说罢,还是将药丸送进他的口中,见他牙关紧咬,便拿根筷子翘了,给他喂了下去。
林诚业和清风给明月白洗了伤口,上了云南白药,也只能这样了!
屋里只剩下玉兰和清风的时候。
玉兰对林清风道:“你去吧,我来看着他吧。”
清风抬眼看着脸上一片平静的玉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叫到:“玉兰!”
他这才看清,她的脖子里围了一件红色的围巾,是明月白送他的那条!她不是放起了吗?她不是不喜欢这大红色吗?今天,她怎么…
他真的搞不清她怎么想的。
玉兰抽了手,淡淡道:“你去吧,她说不定闹个什么乱子。现在,还不是林园乱的时候。”
“玉兰,我,”清风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却不知如何说起。
玉兰见明月白还未醒来,便道:“不要说了,你先去稳住他们吧。”
“稳住他们?”清风问道,疑惑着。
玉兰只是看了一眼明月白,一眨眼,然后,对他重重的点点头。
清风见玉兰话里有话,知道也不便问,就点头去了。
林清风打心里是高兴的,到头来,她的心还是向着他的。
天,暗了下来,玉兰在房里踱着步,韩司令还没有回来,他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明月白醒了,他看到了在他身边转圈的玉兰,心里一阵欣喜。他的嘴唇干裂着,不由喃喃道:“水,水。”
正焦躁的玉兰听到明月白醒了,不由一笑,道:“你醒了?”然后,吃力的扶起他,给他喝了一些水。
明月白看着玉兰今日竟带上了他送她的围巾,心里一暖。待他喘息着躺下,他握住了玉兰的手,感慨万千道:“玉兰,今天你肯带上它了?我真是喜欢,这种色,就是祝愿你红红火火的。今生与你相识,是我明月白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死了也值了。”
“你呀,没事的,都是红伤,等军医回来,让他给取出子弹就可以了。”
“就是这次不死,我也活不长的,我自己知道。”明月白苦涩一笑,道:“所以,我才大度的成全你和清风,那晚,清风他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把他灌得很醉!原谅我,如果不这样做,韩司令会杀了你一家。”
“我知道,我知道。”玉兰心里一阵阵翻腾,心想,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压抑对你的爱是多么的痛苦。如果,我还能陪你长久的活,我不会把你让给林清风,我会把你夺过来。可是,我只知活不长了。”明月白的眼角,一滴清泪缓缓流下。
他继续说着:
“我小的时候和弟弟进了国民党的特殊训练营,我们学习做狙击手、学习暗杀。我那个时候只是一心复仇,蓝金贵杀了我的爷爷明旺全。我的枪法很好,我和弟弟参加了战斗,一次任务中,弟弟战死,我也看清了国民党的内部,黑暗、卑鄙,如果你不更加阴暗卑鄙你就无法存活,好的狙击手也像牲口一样被当官的抢来抢去,放在身边做保镖。我就是受伤被王旅长救了,在治伤的时候他为了控制我,给我用了大量的鸦片,让我上瘾,为他卖命。我这一辈子,苟活着。看着人模人样,活的却像个鬼!”明月白忍不住咳了起来。
玉兰轻轻给他拍着背,道:“好了,你刚刚好,还是休息一下吧。”
“玉兰,如果我现在不和你说说话,恐怕没有时间了。”
“哪儿的话。”
“今天一战,我知道,国民党大势已去了。听说省城那边国民党也是节节败退,有的动了逃跑的念头。”
“韩司令还没有回来,不是逃跑了吧。”玉兰问。
“他还不敢,他的家眷全在省城上面的控制里。估计他是怕这个地方暴露了,就另住别的地方了,他们啊,都是胆小的兔子,却又狡猾的很,狡兔三窟那就是说的他们。”
玉兰起身倒水,拿起暖瓶,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再去灌瓶水来。”
说着,拿起暖瓶,走过拱门后,她四下望着,走到供奉祠堂的小屋前。
林家祠堂的那间小屋门的锁早被她打开了,玉兰进去,将红围巾撕下一段,挂在了屋门的里边。如果看到这条红纱,他们会及时退回密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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