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合眼生翅
离开尘世
愿我放弃一切道德的枷锁
成为自己
被人咒骂
既而原谅那些咒骂者
投以无邪的微笑
给身旁时时存在的 看客
还我以诧异也好
还我以嗤鼻也好
你的故事继续
我的故事终结
终结于这黑夜的黑
黑夜的夜
终结于一颗心的凋落
心路的幻灭
还会渴望日升日落么？
生命的召唤和冗长不变
提琴锈了吉他来换
笔秃了呢？
还会迷恋少女的裙摆
回眸顾盼生一团光辉？
行将在这光辉里迷失又找到 丢失的魄？
我哭泣 无声
为我死去的昨天和即将失去的今天
为我的愚昧为我的无知为我的
为人者不齿的浪漫和两三点时刻钟的情怀
回荡 在这幽寂旅馆的上空
老桐木天花板 丑陋的样 静默
它同我 一同哭泣
我听见 自己凄惨的哭泣和无助的泪
一滴一滴 滴入浩瀚宁静的海
没有涛声 没有浪
无声的漫长黑夜 张开臂膀
静静环拥
这泪 打湿的海
无数只眼 闪烁抚慰
我以为天明 我以为又是日升日落
慌慌张开眼奔向这光亮
却失足跌入 这泪海
我忘记了 飞鸟
不会游泳
飞鸟 也忘记了 飞翔
因他的翅膀
中了猎人的枪
我是一滴跌入海的泪
扑通 无限沉降 沉降
蜷缩
成海底 一只贝
深海的夜 是永恒的夜
愿我做起光明的梦
愿我贝脊生翅
幻化成蝶 即使知海里不适飞行
也要挥动 新的羽翼
也要
向这宇与宙 冷目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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